關子娟忍不住氣惱,若不是顏佳辛突然消失,她根本沒必要來這裡忍受關立遠陰森的個性。
全天下有哪個女人敢與關立遠相親?
她曾經這般告知母親,尤其是最近,他冷颼颼的個性在寒流來襲時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響徹業界,有哪戶正常人家願意將女兒推入冰庫裡?
而手中的這個資料袋正裝著一堆不計生死亦願意追隨關立遠的女人。
但她更可以想像未來,這些女人肯定會和前天那位企業千金一般,被他嚇得腳軟手軟,連奪門而出的力氣都沒有吧?
全天下有哪個女人敢與關立遠抗衡?
當然有啊!關子娟默默地自問白答;不過那個女人就像平空消失般不知去向。
大剌剌地走進關立遠的辦公室,冷色調色彩沒有變,但他的桌子上卻出現一個她從未見過的東西。
一個掀蓋式的手機,樣式小巧,但機型卻屬於舊型的單音手機;更有趣的是,它的吊飾是一隻蜷曲身軀的貓兒臥在枕頭上。
她驚異的想像著唯一的可能,正想仔細審視這支手機時,關立遠已然開門走進來。
他擰著眉瞪著她的手,“你在做什麼?”
“這是誰的?”她玩弄著那支手機,一邊偷瞄他,“這不是你的東西耶,而且它好像壞了!”
“不干你的事。”關立遠一貫漠然地說。
關子娟若有所思的應了聲,卻不打算放棄追根究柢,試探性的把資料袋丟到他桌上。“你應該知道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吧?”
關立遠看也不看地將資料袋丟回她手上,微怒地瞪了她一眼。
“你也知道我會怎麼做。”
她攤攤手,口氣無奈地道:“沒辦法啊!我一定得走這趟才算交差嘛!”語畢,她注意到桌面有一疊資料夾和卷宗,讓關立遠有不再和她交談的理由。
可是,看他專注審視手中的公文,她卻覺得他心不在焉。
“立遠……”她低聲喊他,得到的回應是——他原本皺起的眉宇完全鎖起來了。
“什麼事?”關立遠頭也不抬,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關子娟惡作劇的說:“你的公文拿反了耶!”
“什麼!”關立遠嚇了一跳,細看手上的公文,驀地驚覺自己上當了。
他惱羞成怒的瞪著二姐,忍無可忍地斥喝:“你以為這樣很好玩嗎?”
關子娟鼓起勇氣的點頭,刻意忽略他有多生氣,忙著舉白旗投降。“對不起啦,我只是想讓你放鬆一下……”
“我需要放鬆什麼?”他冷淡地問。
她的手指輕輕地畫過桌緣,隱忍了一週的想法,在看到那支手機俊,猶如擭得支援,令她斗膽說出:“你是不是很想她?”
“沒有!”關立遠忿然地打斷她想說的話。
關子娟在他面前站定,擦腰壯勢的反過來指責他,“可是,我沒說是誰,你這麼確定我問的人是誰?這不正代表你剛才腦袋裡想的人是她?”
“關子娟,你沒資格為我的思想作決定。”關立遠陰驚的眼眸似乎隱藏著利劍,充分揭露他的憤怒。
就算身為他的家人,她依然對他的視線感到驚懼,關子娟為求自保連忙留下手機逃到門口,離去前不忘丟下一句抱歉。
關門聲一落,關立遠陷入極度的挫敗,然而挫敗產生的無措、憤怒、失落交雜的混亂思緒令他滿腔的怒火悶燒,大手一揮,想也沒想地將桌面上的東西全數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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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四面白牆及刺鼻的藥水味已成為顏佳辛近日最熟悉的味道,雖然如此,她還是很不習慣的皺起眉頭,不假思索的將手上的軟針拔除。
“顏小姐,你怎麼這樣不聽話呢?”護士忍住氣,邊責難邊搖頭,“你現在很虛弱耶!那是補充你元氣的東西……”
“那我寧可吃東西。”顏佳辛低聲回應。
護士卻瞭若指掌的反問:“你會吃嗎?你要是有吃東西,你就不會三天兩頭的進來這裡了。”
顏佳辛好不容易抬起眼,正視眼前這位嘮叨的護士。
“我不過是忘了嘛……”
“忘了?天底下有人會在爬完山後,直接在山上的寺廟睡三天,完全沒進食嗎?”護士擔憂的看著她,更覺得不可思議。“被慌張的尼姑送下山,躺在醫院一天,你就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