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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

“我知道,”我嘆息,“他的心很苦………他太會折磨自己了。'

ICU病房只允許有一位陪客,RENE對我說:“你的傷沒完全好,不如我們都回

去,明天早上再來看他吧。”

瀝川在ICU一共躺了七天。第三天血壓才開始穩定,醫生撤掉了升壓藥。第七天呼吸功能才有好轉,撤掉了呼吸機,鎮靜劑一停,瀝川很快就甦醒了,可是他一時還不怎麼能說話,他看見了我,指間微動,我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我陪了瀝川七天七夜,除了吃飯、上廁所,沒離開過ICU每天睡不到三個小時,都是在沙發上打盹。RENE白天過來看我,覺得我不可理喻。他說瀝川在瑞士一切都有護士,家裡人和親戚不過是輪流地去看他,陪他說說話什麼的。大家都很忙,瀝川住院又是家常便飯,看完病人大家就各忙各的去了,沒有誰像我這樣,不分晝夜、寸步不離地守在床前,他說我純粹是瞎操心,浪費時間。

咱這叫中國式關心,你懂嘛?我搶白了一句。

“所以我每天都來看你,我覺得ALEX不需要我看,你需要。”RENE調侃道。

我問RENE:“霽川知不知道瀝川又病了?”RENE搖頭:“我可不敢告訴霽川,那個暴君。如果他知道ALEX又躺進了ICU,肯定在第一時間弄回蘇黎世軟禁起來,他們哥倆又要大吵大鬧,以前大家都還向著瀝川,這一回肯定不會了,全家都要對ALEX宣戰。”

我迷惑了:“為什麼呀?”

“你們這對傻鴛鴦,ALEX為了你向全家人宣佈他不再回瑞士了,他說他自己時日不多,願意死在中國,葬在北京,他已選好墓址,連墓碑上的話都選好了。”RENE閉上眼,好像面前有一副棺材,然後用牧師的聲音說:“這裡睡著王瀝川,生在瑞士,學在美國,愛上了一箇中國姑娘,所以死在中國,阿門。”

彷彿為了配合RENE的劇情,床上的瀝川一動不動,雙眸緊閉,平靜安詳,我無限心酸。

甦醒的時候瀝川很虛弱,還不怎麼能說話,雖然不需要呼吸機,仍需要吸氧,護士在他身邊忙來忙去,我雙腿盤著,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繼續打盹,大約過了一個小時,ICU裡又送進來一個病人,大聲地呻吟,把我吵醒了,睜開眼,我看見護士正在幫瀝川翻身,他的面板蒼白,沒有半分生氣,身上纏繞著各種管子,翻好身後,護士用酒精擦拭他身體受壓的部分,我過去將床鋪弄平整,協助護士將幾個枕頭塞在瀝川的背後。

“RENE;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呆一會。每次見到瀝川,瀝川都讓我走。現在,讓我好好地陪陪他吧。”

我在瀝川的身邊,一直坐到天亮。其實,我沒什麼可擔心的。合適每隔十五分鐘過來根據血壓調整強心劑(升壓藥)的劑量,每隔一個小時觀察他的排尿量,每隔兩個小時替他翻一次身。瀝川的嘴半閉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