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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扮,挺符合我所追求的波西米亞的氣質。其實前幾次我都穿著一本正經的西服西褲,就這一次,因為要和最後幾位名校的高材生競爭,我的資歷、水平和他們相比,都不是特別突出。故爾出此險策,想以奇制勝。

“人事部的王先生說,這個職位的主要工作是筆譯,一切都在計算機上完成,基本上不用和客戶當面打交道。再說,”我咬咬嘴唇,“我只有一套西服,次次都穿它。你們天天看,難道不厭嗎?”

大概覺得我的解釋特實在,他放下了這個話題。

“還有,為什麼,你的耳朵需要那麼多耳環?我看著都麻煩,難道你戴著不麻煩?”

你是選材還是選美?那話衝到我喉嚨,被我嚥了下去。我的回答簡短扼要:“我近幾年時運不濟,命途多舛,找人算了命,說是五行缺金。”

他沉默片刻。我以為,他終於可以饒了我了,不料他又說:

“誰告訴你,面試的時候,可以嚼口香糖?”

“我緊張。”

“你,緊張?”他不冷不熱地說:“你第一個交卷,對吧?”

這話又戳到我的痛處。那天試卷上明明寫著考試時間一百二十分鐘,我到時交卷,儘管心裡知道有不少答案不完善。不料,剩下的人都叫沒做完,都按卷不交,結果,真正交卷的時間往後拖了十幾分鍾。

“我只是按時交卷。”

我在心裡恨自己,真是有病,為什麼每一句都要頂他一下?

“好吧,”他看了看錶,說:“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毛病?”

“沒了。”

“你知道,”他頓了頓,說,“剩下的最後四個人,學歷,水平相差無幾。對於我們來說,選誰都可以。我們當然會選一個比較好相處的人。”

“我特好相處,”我說,“我向您發誓。除了衣著古怪之外,我是人見人愛。”

“嗯。”他點點頭,踱回自己的椅子,坐下來,用筆在我的資料夾上劃了一下:“你明天就來上班吧,我們最近剛接了幾筆合同,英文部特別缺人。你有英文名字嗎?”

“沒有。”

“在這裡工作的所有英文翻譯,必須要有英文名字,尤其是拼音裡有X和Q的。”

我是XXQ。

“小秋這兩個字,對老外來說,不是很難吧?”我的話音裡有一點點乞求的意味。

“不行。”他的話音斬釘截鐵。

“那就請您給起一個吧。”

“安妮,怎麼樣?”

“好吧。”惡俗,還不如干脆叫我安妮寶貝好了。

我的辦公室在十一樓1107號,英文部。和我共一間房的,是與我同時進公司的另一名女生,唐玉蓮。雖說這間房裡只有我們兩個人,臨窗,且隔音效果良好,但房子有一整面牆是透明玻璃的。所以,無論你幹什麼,外面的人都看得見。

唐玉蓮的個子不高,五官長得很精緻。我覺得,很有點伊能靜的味道。

我打趣她:“嗨,你是不是伊能靜的妹妹?”

她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臉上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恨死伊能靜了,每個人都說我像她。K歌的時候都逼我唱她的歌。”

“你比伊能靜好看。”我開啟電腦,“真的。”

“上午的培訓真累啊。那個蕭總,真能說。我早就想上廁所,看他一臉的嚴肅,嚇得不敢去,真真折磨死我了。”她一個勁兒地抱怨。

“我也是。我有點想戴耳機聽歌,想了想,不敢。對了,那個英文部的主任,真是個美眉。”

“她是蕭觀的現任女友。你要表現好喲,不然人家會吹枕頭風的。”

“現任女友?”我問,“你剛來,怎麼知道?”

“我有同學在法文部,經常八卦。蕭觀同學年少多金、風流倜儻,前後有N屆女友,多是自動投懷送抱。就是現在這位陶心如主任,也是追他追得好不辛苦。前些時蕭總胃病住院,陶姐姐不是廣東人,天天為他學煲湯,唉,希望不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難怪中午吃飯都沒看見你,原來是聽八卦去了。”我笑,“我有雀巢咖啡,你也來一杯提提神吧。”

讀書人都有午睡的習慣,可是九通規定,中午只有一個小時的午餐時間。

“好吧好吧,咱們快點開始幹活。”她把懷裡抱著的一疊文稿遞給我,“這是分給你的。得按期交稿,趕不完就算違約。”

我沒坐下來,徑直去衝了兩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