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準扣動。
……
羅巡嗷嗚嗷嗚的慘叫讓莊書禮的眼皮跳了三跳。——相隔近800米,為嘛聲音還如此清晰啊!
穩住心神,老莊同志接著瞄下一個目標。第二槍必須在一分鐘之內打完,否則不夠離開的時間,因為王宮的保鏢和侍衛馬上可以透過射擊角度找到這裡。
沒有時間了,瞄準劉靜!
下一槍!
命中!……鍾林曄?!
莊書禮顧不上看為什麼最後一刻出現在瞄準鏡裡的人會變成鍾林曄,以最快速的手法拆槍放進揹包。——耳邊是劉靜呼喚“鍾林曄”的慘叫聲!我沒打死人啊,就算目標突然變了,他對自己的射擊也有著絕對的信心!為嘛劉靜叫的好像死人了似的!
莊書禮同志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動,——剛才對他們的想念之情肯定是因為他趴了一天一夜趴糊塗了@@!——不再耽擱,順著爬上來的塔樓鐵架往下。
外面的燈火聲、人群嘈雜聲越來越近,最後十幾個臺階莊書禮乾脆一躍而下,就地打了幾個滾隱藏住身形。
遠處的強烈光束已經照到這裡了,再滾進一邊黑暗的花圃裡。屏息,待強光掠過,一躍而起,沒有向預定的路線跑,而是往皇宮的地下設施路口而去。
因為何冰的廣播體操的最後一句話是:射擊完畢,上車!
快天亮時,一輛救護車在幾輛豪華轎車和兩輛軍用吉普的護送下回到了“沙漠明珠”哈拉那城堡。——格萊帕梅約旦主席、哈桑老親王親自帶人護送受傷受驚的客人們回來了!
去的時候是五個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學者,回來的時候就剩三個半人了,——羅巡和鍾林曄加一起算半個。
身體不適還強撐著由程濃攙扶出來慰問傷員的段黎同志,——羅巡認為段黎的姿勢更像是死皮賴臉的賴在程濃身上,——在眼見抬進來兩幅擔架後,一下子撲到了其中一個身上,悲憤之情無以言加不能自抑張開大嘴就開始號啕痛哭!
邊哭邊號:“羅巡,羅巡……”
何冰敢保證,這會兒這一屋子的人受的驚嚇肯定不比看到羅巡、鍾林曄倒在血裡的時候要輕,大使、使館武官,老親王、親王的隨行還有保鏢還有護送他們回來的軍方人員一屋子的人都被章明遠教授發自內心的哭聲給嚇得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老親王作為約旦方的代表面對苦主更是深感無地自容,以真主的名義向劉大使發誓:“我們一定會盡快查清事實,給貴方一個交代。”
劉靜站在一邊冷冷地介面:“以貴國的治安情況,還是安排我們儘快離開更加可行!”
老親王臉都紅了,跟大使和安治打個招呼,帶著人落荒而逃!
何冰比約旦人更想跑,約旦人的車子在外面剛一發動,何中尉就從離自己最近的那扇窗戶直接跳了下去了。——反正就是個小二樓,就算是摔下去也摔不死。
劉大使維持了一夜的鎮定終於出現裂痕,“安團長,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安治指指何冰跳樓的窗戶,語氣十分溫和:“大使,我建議您還是派人跟去看看,否則一會兒你們可能要徒步回大使館了。”使館的車子也許很牢固,在莊書禮手裡還不至於散架,但是再加一個何冰就很難說了。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莊書禮研究員應該還在你們的車上。”
“不可能!”大使無法相信。
王宮裡一出事各處立刻戒備森嚴,所有出入的人和車都被檢查過了,使館的車也沒有例外,甚至一開始預定狙擊手得手後離開的車子都被檢查了。——這是當然,一開始預定的是射擊國王!
劉靜看著還在地上的兩個擔架,“大使,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踹踹段黎,“學長,請不要再壓著羅教授了,再壓就算他沒被槍打死也要被你壓死了!”
段黎抹了一把眼淚,抬頭:“羅巡,我壓到你了?”
羅巡臉都是扭曲的,“你沒有壓到我,你壓到我的傷口了。”奶奶的,沒看他的右胳臂上纏著紗布帶著夾板吊在脖子上嗎?紗布上還有惹人憐愛的血紅色!別把輕傷不當傷成嗎!
段黎伸手推推一邊也橫在擔架上的鐘林曄:“鍾同學,為什麼你也受了傷?”太讓人費解了,據算是躺也應該是劉靜吧!還有,這兩位的傷真的重到要躺在擔架上裝屍體了嗎?看著臉色比劉靜都紅潤!
“教授,”在擔架上裝傷殘人士的鐘同學有氣無力地表白:“不帶歧視人的,我怎麼就不能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