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公辦的口吻朝林秋開口。尋常的剪綵她不是沒見識的人,可這次卻是不同尋常,公益性質的店鋪,大批的媒體聞風趕來,不能出錯,若是出錯,她就得成為旁人茶餘飯後的笑話。
談公事就談公事,談私人感情面談,敘舊什麼的沒必要。
旁人敘舊是回憶美好的回憶,可她們之間的回憶只能說糟糕二字,雞飛狗跳的與美好是絲毫不掛鉤的,若是真的回憶起來,不過是在找怨氣。
談公事,談剪綵,全在她的工作範圍內,若是白薇薇需要她重新敘述陽光咖啡館的創意,她亦可以娓娓道來,當然創意的核心不會叫白薇薇聽去就是。
說得口乾舌燥,白薇薇方才選擇放人,林秋幹掉大半杯白開水,選擇離開。
悶雷在空中響起,林秋直呼糟糕,會所這種地方就是麻煩,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車開進來不過五六分鐘,可她走出去怎麼的也要半個小時,腳上的高跟鞋現在就是大大的累贅,若是這時候下起雨來,她非得渾身溼透不可。
瞄瞄千米之外的會所,林秋咬咬牙,若是沒記錯,走個十來分鐘有座涼亭,現在只是打悶雷,她相信她不會那麼倒黴的,只是慢慢走不合適,穿著高跟鞋的她小跑著,不是不想動作麻利些,是怕自己摔著。
轟,又是一陣悶雷,這聲雷響起不過五秒,豆大的雨點砸下來,此時此刻距離涼亭仍有三百米,夏日急雨,來勢洶洶,等林秋抵達涼亭的時候,渾身溼透,只感覺整個人都不好,非得感冒不可,若是沒逞強,跑回會所總不至於可憐兮兮地窩在涼亭,無奈地穿著溼透的衣服。
涼亭是小小的避風港,任夏雨在囂張,叫整個世界模模糊糊的,涼亭依舊是乾爽的,是小小的天地,雨打青磚本是詩意的畫面,此時此刻林秋卻無暇欣賞,**的衣服貼在肉上,涼涼的夏風帶著惱人的寒意,直叫她瑟瑟發抖。好在穿的是黑色的襯衫,哪怕是叫雨打溼亦不明顯,這樣到人多的地兒她不用尷尬,林秋不無苦中作樂地想。
慢慢的,暴雨轉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林秋的視線裡出現把白色的雨傘,準確地說是有人出現在林秋的視線裡,傘可不會自己移動。
細細的雨點打在傘面上,傘下是張熟悉的面孔,白薇薇纖細的身影出現在林秋的視野裡。
“趕緊的上車吧。”白薇薇面上表情淡淡的,大有林秋愛坐不坐,不坐車她就離開的意思。
“你怎麼會出現……”猝不及防,叫自己的狼狽模樣落在白薇薇眼底,她忍不住詫異,她是怎麼也沒想到夏依穎會出現在這,白薇薇擔心她淋雨,總覺著像是天方夜譚做白日夢。
“我只是順路過來瞧瞧,路上就這麼個躲雨的地兒,你不在這反倒是奇怪。”白薇薇淡笑著打斷,語氣談不上和善,只是到底算是解釋明白為何她會出現在此地。
瞧著林秋扭扭捏捏,一副她是洪水猛獸的模樣,她忍不住蹙眉,好心好意地來,林秋不領情算什麼意思,想著想著不耐煩的話語脫口而出,“坐不坐,不坐我就走,好不容易我大發善心,你倒是不領……”
“那就麻煩你送我一程,真是萬分感謝。”林秋特別主動地走到傘下,甭管白薇薇安什麼心,現在的她的的確確需要白薇薇送她一程,她又不傻非得盼著自己感冒發燒流鼻涕。
不知道什麼原因,瞧著眉宇間透著不耐煩的白薇薇,她居然覺著心底舒服得多。
不知緣何,她總覺著白薇薇不適合走大家閨秀的路,進退自如長袖翩翩沒有火力給她的感覺就是彆扭,本就是鏗鏘玫瑰非得裝成君子蘭,可不就是不倫不類麼!
電光火石之間,白薇薇身體一僵,往後閃,清清嗓子強自鎮定著,走在林秋身邊,“速度點,我忙著呢,沒空跟你瞎叨叨。”說罷她惡狠狠瞪林秋一眼,大步自己停車的位置走,她是怎麼也沒想到林秋會答應得如此爽快,林秋不是自命清高來者麼,林秋不是不待見她麼,怎麼答應得如此爽快。
白薇薇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沒有半點說話的**,專心致志開車。
林秋瞧白薇薇沉默的模樣,她沒有說話的興致,說實話她倒是感激白薇薇來送她回家的舉動,現在的她尚在哺乳期,如果她淋雨感冒事堅決不可能餵母乳,免得叫團團圓圓跟著染上感冒,不過現在處在車廂裡,拿著白薇薇扔來的毛巾擦著水珠,她倒是不擔心感冒發燒。實在不行,回去的時候薑湯一碗下肚,發發汗就好。
沒人說話,車廂裡自然安靜得過分,只見天空烏雲不散,雨勢漸大,雨珠敲打著車窗發出細碎的聲響,細細聽來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