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致跟人潑婦罵街,至於動手,就她這樣五體不勤毫無經驗的,動手絕對是吃虧的,那對母子那樣的人敢在她家門口撒野,卻是無論如何不敢在派出所撒野的,老老實實的跟個無牙的小白兔似的。
林秋敢保證她報完公安,將來那對母子絕對是不敢上門再撒潑的,人總是這樣柿子挑軟的捏,若是你跟塊鐵板的時候,人們心中就點掂量掂量能不能惹得起。
她問問不過是擔憂那對蠻橫無理的母子,在她這裡跌跟頭,到時候在曉曉那裡找晦氣,因著夏依穎的關係她關心關心周曉曉是應該的。
“不至於吧,他們不會那麼做的。”李芸吃驚得瞪大雙眼,滿滿的不敢置信,顯然她沒有想到這層。晃神的時候,她念著無非就是想在這裡繼續幹,盼著東家不厭棄她,她有自知之明,錯過這村就沒有這個店兒,東家若是不要她,她可就找不到好的待遇這麼好的地兒,那麼攢足閨女的嫁妝更是遙遙無期的事。
對此林秋只有四個字的評價自欺欺人太過於天真,人既然撕破臉皮來鬧,指望人有什麼顧忌,那根本就是白搭,不鬧騰出個結果來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別的不說就光說那盆髒水,那當頭一砸,誰能嚥下那口氣。
逃避是無法解決問題,李芸的軟弱註定只會增長那對母子的囂張氣焰。只是這道理她明白,李芸未必明白。
這事她碰著自然不能視而不見當做什麼沒瞧見,不是她愛湊熱鬧愛攬麻煩,實在是夏依穎處在關鍵時候,不好叫她分心,她若是熟視無睹漠不關心倒叫她心寒,雖說閨蜜之間未必會計較那麼多,可她不想破壞這段情誼。因此不想沾手亦得沾手,好在事情並非燙手山芋,她自信她解決得來。
李芸的性子,她摸得**不離十,這女人老師木訥膽又小,她又是喪偶欠著大筆賬的,按理說這樣的女人極易受人欺負,可她瞧著精氣神不差,沒有被欺壓的懦弱,只是膽小,這可能是打孃胎帶出來的。
她能好好活到現在,要麼就是孃家人格外護著她,可兄弟姐妹哪個不是成家有娃的,誰家不是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操心自家事還來不及,哪裡來的時間與能力護著她。
要麼就是周曉曉厲害,是個精明的,小小的身板就能護住孱弱的母親,不叫木母親叫外頭的豺狼虎豹吃得骨頭渣子不剩。
二者之間林秋更傾向於後者,就在林秋琢磨著要不要再問問的時候,沉默的李芸鼓起勇氣磕磕絆絆地說起來,說到憤慨處倒是口齒越發的清晰起來,林秋聽個囫圇,腦海裡一整合到底拼湊出個故事來。
攸關周曉曉的婚事,周曉曉本來有個談得不錯的男的,只是那男人家裡真不咋的,不是說沒錢,沒錢不怕,手腳健全不偷懶總歸是能餬口的。
塌鼻男叫董健,他母親就是那老太太是不著四六的,做事不著調,誰家閨女嫁過去就是受罪的命。他父親不光是個賭徒又是酒徒,家徒四壁就是他忒能敗家。
董家就是火坑,誰跳進去誰遭殃,哪個母親能眼睜睜見著閨女跳火坑,那是萬萬是不能答應的,甭管進展到哪個角度,掐斷再說。
好在周曉曉沒有非君不可的念頭,她說斷就斷沒有繼續的念頭。李芸這廂是將心落下來,她就這麼一個閨女,別的就不想,就只盼著閨女好好的,只可惜她放心得太早。
周曉曉沒有繼續與董健處下去的念頭,可不代表的董健不想和她過下去,緊接著就是麻煩事不斷,死纏爛打的招數是變著法兒的使。
李芸自是耳提面命,好在周曉曉扛得住,沒說什麼跳火坑的話,她稍稍安心,可董健見一貫來的溫和手法難以得逞,狗急跳牆有今兒個這麼一出,他這麼大的男的,好不容易有個談的住的女人,他不得扒著不放啊!
李芸神遊天外就是叫董健鬧騰的,眼見著鬧騰來鬧騰去,終究不能得逞,這回帶著母親來鬧事,差點就將她的工作鬧騰掉,這點她沒說,不過這不妨礙她滿淚盈眶,一臉的恨意。
絕對叫閨女不能嫁董家,最後的那點情意也被徹底消磨乾淨,本以為他是個好小夥,卻沒想能死皮賴臉成這模樣,瞧著老實本分的人沒曾想兇殘成這模樣,若不是三番兩頭的找事,她根本就不知道董健能壞成這模樣。
她啊就是擔心董健四處敗壞閨女的名聲,她閨女可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若是名聲被敗壞可就越難說婆家。
哪怕再氣憤哪怕再惱怒,李芸照舊沒有唾沫橫飛,她是講究的卻又是不能不講究的,她乾的就是伺候人的活,若是不講究可不得叫東家皺眉,要知道不是殷實的人家根本就沒能耐找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