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銀杏樹,只是一株百年老樹,不知道從何時起,人們將它視作姻緣樹,年輕的情侶成雙成對的在樹上掛上鮮豔的紅布條。
不過祈求姻緣美滿顯然是沒用的,樹上的紅條有一條是她的,可姻緣不還是沒守住麼!姻緣是要自己爭取經營的,靠祈求上蒼保佑是沒用的。
蓮子被秀秀的話刺得踉蹌一小步,整個人都怔怔的,渾身的力氣消失殆盡,竟然腿一軟一下坐在地上。
她伸手用指甲划著石頭,指甲劃過石頭的聲音讓她清醒過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指甲是火辣辣的疼痛。
她惶恐害怕,本就是從秀秀手裡搶奪過來的愛情,她比誰都害怕,這只不過是一場夢。
又驚又恐,可是她還是不甘心,衝上去拉住宋秀秀的手,“你什麼意思,我告訴你,你要是纏著我男人,小心你的小命……”
眼神中都是惡意,剛剛看到丈夫和秀秀同框的畫面讓她忍不住想要撕開秀秀。
“別恐嚇我,否則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來。你說我要是跟秦孝榮說,我不介意他曾經跟你有過這麼段錯誤的婚姻,想要和他在一塊,你說他會怎麼選擇?”宋秀秀假笑,笑得假的不能再假的那種。
宋秀秀緩緩地將蓮子的手弄下來,許是惶恐徹底佔據蓮子的心房,一根根手指掰開來的過程顯得格外輕鬆。
白淨的手掌粘上細細的泥沙,拿出帕子擦擦乾淨。
蓮子瞧著秀秀粉粉嫩嫩的指甲,想想自己髒兮兮的指甲,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
“這不是不知道秦孝榮那個呆瓜瞅上你哪點,要腰沒腰,要屁股沒屁股的。”宋秀秀挑著眉毛刺激蓮子,瞧著蓮子扭曲的臉蛋,她的內心閃過一絲快慰。
“再瞅瞅你這衣服是八百年前的款式,你還留著呢!”這件黑色呢子大衣瞧著眼熟,早些年就是這件,相比縫縫補補又三年,這件在蓮子眼裡算得上不錯。只是在她瞧來,肯定是要淘汰的,鬆鬆垮垮的沒型,穿上身顯土。
嫉恨的情緒害人,宋秀秀不介意拿來用用,刺激刺激蓮子。
“你這手也真是夠糙的,不會連盒蛤蠣油都捨不得用吧!”宋秀秀捂著嘴巴笑,原來她也有如此惡毒的一面,瞧著蓮子難堪的一面,內心是前所未有的舒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她們禮尚往來,僅此而已。
蓮子是最要臉面的人,自卑又自強,要強的很從不落人後,或者說是不願意落在秀秀後頭。兩人走在一塊兒,她就是襯托嬌花的那片綠葉,尤其在心上人面前,這樣的落差她心底承受不住。
只是從前的她千忍萬忍,現在麼,無需按捺她的不滿,冷冷地瞧著秀秀張張合合的嘴巴。
耳邊是宋秀秀不斷的挖苦嘲諷,她後槽牙緊咬,這嘴巴怎麼就這麼欠撕呢!
她瞧瞧秀秀,模樣和從前早就不同,白色的棉衣白色的靴子襯得宋秀秀越發白皙如玉嬌柔動人,精雕細琢的姑娘看不出泥腿子的出身。
反觀自己身上,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好幾年前的款式,哪怕再小心仔細地呵護,依舊是不可避免地起球變薄。半舊的呢子大衣配著半新不舊的黑布鞋,不可避免地帶出些許的窮酸氣。
只是這已經是衣櫥中最高檔的衣服,再也找不出更好的,她是成家的人,花錢是不敢大手大腳的,逛街的時候倒是瞧見上好的呢子大衣,從款式到顏色到剪裁樣樣合她的心意,只是那價格叫她卻步。
秀秀憑啥嘲笑她的大衣老土破舊,她不禁憤憤,秀秀嬌縱任性,沒有家裡人什麼都不是,衣服又不是花她的錢買的,她有什麼好得意的。
她是好看不假,可秀秀要是跟她似的從小到大幹農活又沒書可讀,現在保不準比她手還粗糙呢!
不過是個花錢大手大腳沒個節制的懶貨,讀幾個書了不起啊!臭顯擺啥!
瞧著秀秀白淨的面龐,趾高氣昂的姿態,蓮子怒上心頭,眉頭緊鎖,胸脯起起伏伏。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秀秀那點兒力氣不足為懼,且看她將她教訓一頓。
宋秀秀小心著呢,本能告訴她有危險,當然不可能繼續傻站著,閃身往後躲躲,只是動作不夠敏捷,腰間就被人狠狠一掐,疼,眼底忍不住飈出淚花來,“你做什麼呢!動手動腳的,這麼粗俗。”
“是啊,我粗俗,我粗俗有錯麼,不過是認識兩個字擺啥譜啊,秀秀,不給你點教訓,只怕你是要找不著北的。真以為自己是天仙啊,我呸!”蓮子凶神惡煞地撲上來,大有劃花宋秀秀臉蛋的意思,她真是被氣很。
那一句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