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內走出,他擦著溼漉漉的頭髮問:“川夏,你今晚不是有安排嗎?推掉已經約好的會面恐怕不夠禮貌吧?”樸川夏開啟酒瓶:“誰讓你來的不是時候?不是很重要的會面,明天也可以。”年良修落座:“佔用你的私人會晤時間,真是很不好意思啊。”樸川夏愣住:“良修,你什麼意思?你想說什麼?”年良修拿起酒:“我想說的是,你的助理很盡職盡責,你應該嘉獎他。”他竟然要自己嘉獎年立倫,樸川夏很不理解:“良修,你怎麼能相信他的話?他給我惹了無數的麻煩,你竟然相信他?”年良修一笑:“我並沒有說什麼,你幹嘛這麼激動?來,喝杯酒吧。這是你最喜歡的蒸餾酒,我特意從漢城帶來的,專門為你買的。”樸川夏聲音冷了:“這種酒在上海的酒吧很多,你何必費勁,我是不是應該表現的很感動?”提到年立倫,樸川夏的心情瞬間變到了零度。
年良修說:“上海的酒吧裡不光有這種酒,還有很多種精緻的雞尾酒,是吧?”樸川夏頓了片刻,揣摩著他到底瞭解多少:“良修,八年了,你總是用這種含沙射影的方式和我說話,你為什麼不能直接點?我不喜歡這樣,你想說什麼你就直接說吧。”年良修突然激動起來:“你喜歡直接的追求,單純、熱情和青春的活力,對嗎?那好,我直接點,如果你有了別的愛情,這所公寓就是我送你的結婚禮物,這樣夠直接了嗎?”樸川夏愕然:“你?”年良修大口喝酒:“我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你可以直接要求。”樸川夏淚水漫上來:“良修,其實你早就打算把我安排在離你很遠的地方了,對嗎?從你建議年老先生開闢上海市場開始,你就計劃周全,對吧?”年良修反詰:“你當時不是也積極表示贊同嗎?老爺子一向信任你,沒有你推波助瀾,年氏移師上海的方案是不可能透過的,不是嗎?你一直表示你喜歡上海,而且,你眼下在這裡不是也很愉快嗎?離開我很遠,你不是也沒有寂寞過嗎?”年良修把一本雜誌摔在樸川夏面前。
雜誌上,正是樸川夏酩酊依偎在金正武懷抱裡的照片。
樸川夏的心越來越痛,心痛是因為自己喜歡的一個男人,卻用各種方式來傷害自己,暗地裡調查自己。愛情這塊布染上了不經意的顏色。樸川夏不想說話了,一句話也不想說。
沉默,危險的沉默。
最後,樸川夏抹了一把淚水,說:“你走吧。”年良修冷著臉,端坐著一動不動。
樸川夏叫道:“那好……我走!”她一把拉開門,狂奔而去。
年良修沒有追趕,呆坐良久,突然抬手將桌上的酒菜掃落,一地粉碎。
川夏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的心似乎越來越失去了力量,那種可以讓她振奮起來的力量。面對年良修,面對她和金正武的那張照片,她知道,解釋和蒼白其實是一樣的。而金正武此時卻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這一場戰爭。
酒吧,金正武把一杯酒推向對面了,喃喃道:“川夏,這杯是我新調製的雞尾酒,味道很苦,它的名字叫'絕對隱私'……你知道,一個女人心裡埋藏了太多的秘密當然是很苦的,我幫你喝了它可以嗎?”對面空無一人。
酒吧裡只有金正武伶仃一人。
吧檯上的“絕對隱私”泛著幽幽的光澤。
忽然一隻手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川夏的痛苦被金正武一覽無餘,金正武不說什麼,陪著川夏開始喝酒,也許有時候,酒可以讓人短暫地快樂起來吧。
吧檯上瞬間擺開一排酒杯。
他們開始一杯一杯地喝酒。
樸川夏在酒杯裡麻醉著自己的心靈,金正武不說什麼,陪著她。
半個小時後,他們發現坐在地上喝酒更自在,就把桌布鋪在了地上,兩個人席地而坐,“砰”地一碰杯子,各自一飲而盡。一個小時後,地上已經滿是空酒瓶子了。
樸川夏已是喝得雙頰飛紅:“小武,其實我很壞的,只有你這種傻瓜才覺得我好。”
金正武看著醉意朦朧的女人,忍不住有一絲想吻她的衝動:“川�夏……”�樸川夏問:“……有什麼事?”金正武掩飾道:“沒事……川夏,我給你講個笑話吧,鸚鵡的故事!”樸川夏媚笑道:“好啊,不過我要是覺得不可笑,就要罰你把這一瓶全喝光!說吧。”金正武希望川夏可以快活一點,然而沒想到的是,川夏聽著金正武講的故事竟然沒有笑起來,反倒更加憂傷了,金正武不會明白,川夏的內心裡是多麼希望有人可以乾淨直接地和她說話。
川夏的瞬間變化讓金正武不知所措,微醺是最好的感覺,他想讓川夏知道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