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相文突然敲敲門板,走了進來,手上還端了一碗熱騰騰的湯藥。
將藥碗放到桌上後,他很認真的察看冷耆的臉色,接著突然一笑,“看來沖喜頗有效,你氣色很好。”
睜眼說瞎話!他臉上一堆假的爛肉,哪有氣色可言?冷耆給他一記大白眼。
恩靜賢也看不出冷耆和昨日有無差別,不過她還是拿起湯藥,像昨天一樣輕輕吹涼,一湯匙一湯匙的喂著他,但不知是否她看錯了,總覺得冷耆的眼神好像在……冒火?
“喝完了,桌大夫!你可以先走了。”冷耆隱忍怒火瞪著好友。
可惡的損友,到底在想什麼?這碗湯藥比昨日更苦了!
“等等,呃——我有點事想問桌大夫。”恩靜賢想起自己的顧慮,急急朝他點個頭,便跟著卓相文走了出去。
透過書房花窗,冷耆看著好友沉眉鎖眼,又是嘆氣又是搖頭,至於他的妻子則是眼眶微紅,可見淚光,不一會兒,便見她淚如雨下的邊拭淚邊跑開。
她的淚水令他的心立即揪成一團,在看到好友走進來後,他鐵青著臉,火速起身走向他,“你到底跟她胡說了什麼?”
卓相文臉色一變,“快坐下!別讓這一出快要結束的戲毀在你這一站上面。”
冷耆火冒三丈的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俊美出眾的臉孔,但倒是乖乖的坐回輪椅。
“你究竟跟她說了什麼?她為什麼哭了?”
卓相文挑眉,“我不知道你這麼在意她?不對,應該是說,在我們確定她真的對你無害之前,如果你對她有了什麼情不自禁的感覺,都得先剋制。”
“你在胡說什麼!”他竟然覺得臉上有些燙燙的。
不好!卓相文心中立即冒出這兩個字來,雖然他一眼看到潘紫嬣也是極為驚豔,可是身為他的好友、大夫及軍師,有些話不說不成。
“她很特別,竟然能夠面不改色的對著你、伺候你,還跟你在一個屋簷下睡覺,沒有尖叫昏倒或是奪門而出,也能替你洗臉、伺候你吃,最重要的是,她還吞得下早飯——”
“你監視我們!”
他沒否認,“沒法子,總覺得她有秘密,不太像千金大小姐,別說你沒發覺。”
聞言,冷耆無話反駁,他也覺得她不太一樣,可是,又忍不住想為她說話。
“也許她天生有一副悲天憫人的好心腸,怕傷害到我,所以才會一切反應都不像常人,至於吃東西——你當初做好面具給我戴之後,不也當我的面照吃湯包、東坡肉?”
“怎麼會一樣?偏心也別偏這樣,面具是我做的,還是慢慢做的,而且,好幾回我也是邊做邊吐啊!”說到這裡,卓相文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不過,一想到可以讓你這張貌似潘安的俊臉變成醜八怪,我就愈做愈起勁!”
冷耆當然知道好友是開玩笑的,也知道他會長時間留在這裡幫他,除了不想看到他被那昏庸的皇帝殺了之外,還有他妹妹的關係。
只是,他要當他妹夫,可能得再等一等。
“對了,說到面具,這張新的給你——你可以開口要你家娘子抱抱你,再好好觀察她的神情,看她真的是膽子大,還是別有用心。”
瞪著好友從袖子裡拿出來那薄如蟬翼,但比他手上這張面具更可怕數倍、皮肉潰爛到好像一碰就要剝落下來的面具,他忍不住低斥。
“你存心想嚇死她?”
“你以為我愈玩愈上癮?我對她印象也極好,但不得不測試她。”
“為什麼?”
“嘿,你這張俊臉沒戴面具,一發了火,看來也有些猙獰可怕——”看出好友一點開玩笑的心情也沒有,卓相文才聳聳肩,“好吧!她找我問你的病情,雖然是人之常情,不過,在我說了你患重病是真,來日不多也是真,陰陽交合一事能治你的病也是真的後……”她蹙眉,頓住了話。雖然潘紫嬣哭了,看來也很難過,但詭異的是,那雙會說話的眼眸裡又出現瞭如釋重負的情緒,這太奇怪了!“總之,她的神態及反應就是不對,所以,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話說清楚,別拐彎抹角。”冷耆知道他另有想法。
“好,我就怕她是杜德開替皇上安插的內應,來找你麻煩的!”
“不可能!”
冷耆的直覺告訴自己,她不是,她不適合當內應。
“我也知道她不像,可是——小心點總是好。皇上昏庸愚昧,杜德開這幾年把女兒賭在你這裡,你卻得了怪病,這讓他極可能把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