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家。
將覃老送進醫院後,見老爺子病情已經有了定性,便都陸續回了家。
覃家以前有覃江舟撐著,看上去很團結,如今覃江舟倒了,覃家上下瞬間顯出散沙之勢。
李慧嵐的臥室裡,覃啟帆沒在,不過她的兒子覃凌宇卻在。
自從在家裡看到覃君尚的兒子羅御希,覃凌宇就一直處於怨念、憤怒當中,尤其是覃君尚離開,留下一攤子爛事兒,覃凌宇氣的要死。
憑什麼覃君尚把覃家搞的雞犬不寧,自己卻無事一身輕的走了?
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必須讓覃君尚付出代價!
連覃啟航、覃啟程都不願意得罪的覃君尚,覃凌宇卻一點不懼。
覃凌宇是覃家長房長孫,雖然父親不得勢,卻沒人改變的了他的地位。可是這僅存的優勢在數月前被打破了,父親多了一個兒子,一個比私生子更令人厭惡的野種。
偏偏就是這麼個不光彩的存在,父親卻死氣白咧的要認回來,連祖父都表現出了極大的容忍。
包括二叔、三叔,閤家上下,好像只有他和他的母親,在斤斤計較不願意承認覃君尚是覃家子孫。
憑什麼?
覃凌宇非常憤怒,有誰考慮過他的感受?覃君尚的存在,不僅取代了他長房長孫的地位,還將父母的感情打回了原形,母親的一生成了陪襯,他也成了多餘的人。
這份恥辱,是覃凌宇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的。
想到這些,覃凌宇咬牙切齒對李慧嵐說:“媽,你放心,覃嵐雅死了不要緊,覃君尚還在,我會讓覃君尚為他母親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不,凌宇,你不能動手。”李慧嵐黑著臉說道:“覃家現在像一盤散沙,想要爭取更多的利益,就要放下過往恩怨!”
呵,放下?談何容易?!她李慧嵐也是貴家名媛,嫁給覃啟帆這麼多年,覃啟帆雖然窩囊,卻是個體貼溫柔的男人,可是現在呢!
李慧嵐一想到這麼多年來,覃啟帆床笫對她索歡時,每每喚她:“嵐嵐!”時的深情,她就覺得噁心,她竟然被覃啟帆當了二十多年的替身!
該死的嵐嵐!
覃啟帆口中的嵐嵐,指的是覃嵐雅,而不是她李慧嵐吧!
這是李慧嵐心底的極痛,也是她心底的極恨,她不可能善罷甘休。
“媽,你不用管了,我心裡有數!”覃凌宇有些煩躁,為什麼母親都被欺負成這樣了,還不願意做點什麼?
惱怒的撂下一句話,想走,卻被李慧嵐拽住。
“凌宇,媽媽沒有阻止你的意思。”李慧嵐說:“只是時機不對,現在,你應該把握機會,爭取更多的利益!”
想來此時此刻,覃家二房、三房的房裡,也在秘密開會的吧?哼,老傢伙還沒死,這一個一個就想奪產,也不知道老傢伙知道後,會不會被直接氣死?
“凌宇,你放心,覃啟帆他對不起我,我不會忘記,覃嵐雅雖然死了,但她對我造成過的傷害,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像是在表決心,李慧嵐的話,聽的覃凌宇精神一震。
“媽媽,你有什麼計劃?”覃凌宇不走了,折身回來,有些激動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是覃君尚的母親對不起我們。母債子償,我們要讓覃君尚幫我們成為覃家的當家人!”成了覃家當家人,拋卻政治地位,覃家產業上的收益,便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別人家的股份都分散在兒孫手裡,但是覃家不是,覃江舟將覃家視作一個整體,無論是生活、還是產業,都握在他一個人手裡。
如今覃江舟躺在醫院裡,別說培養接班人,就連當下的事情、他也應付不了。
覃凌宇聞言略思少許,不確定的反問:“他能答應?”覃君尚不會那麼輕易答應幫他們吧?
“不,他會答應。”李慧嵐說的非常框定,嘴角浮出笑,眼底露出一絲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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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的覃君尚,突然打了個噴嚏。
已經醒過來、卻在和覃君尚賭氣的羅御希忍不住看了一眼,見爸爸閉著眼睛靠在沙發裡,忍不住嘟了嘟小嘴,放下兒童讀物,跑到床邊,去扯床上的被子。
病房裡很暖和,即使是冬天,被子也不厚,但即使如此,就憑羅御希三歲的小身板、想扯下一大團被子,還是有些牽強。
他費力的扯啊扯,抱住了這頭,掉落了那頭,忙的滿頭大汗。
羅茗嬌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