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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部分

一聲,就跪下來。他趴在墳頭前,含淚的說著:“小倩,我來看你了。。。。。。。”

這一幕幕,不由的讓我想起了家,蘇軾的那首《江城子》

《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料的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是的,真的就跟蘇軾哀弔亡妻時寫的這首詞一樣,十多年的時間,改變了一個女人的命運,改變了歲月,改變了江湖。但唯一不變的是,父親對母親的愛。

惆悵,多麼惆悵啊!

父親哭訴著:“小倩,是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我站在一旁,看著跪地不起的父親,我的眼淚不禁也溼潤了。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來不及道別,只剩下麻木的我,沒有了當年的熱血。看那漫天飄零的花朵,在最美麗的時刻凋謝,有誰會記得這世界,她曾經來過?”

那首《老男孩》唱出了母親的英年早逝,也唱出了父親的懺悔。

當初的莽撞青年,在血雨腥風間,在刀頭舔血間,逐漸實現了自己的夢想。然而,這夢想的代價太大了,他所擁有的,就是他所失去的。

“當初的願望實現了嗎?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嗎?任歲月風乾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抬頭仰望著漫天星河,那時候陪伴我的那顆,這裡的故事你是否還記得?如果有明天,祝福你親愛的。”

這是對父親此刻心情,最好的描寫,真的就跟歌裡唱的一樣。歲月沒有風乾理想,但父親卻不再是當年那個簡單的自己了。

我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說:“爸,別難過了。”

“我不是難過,我是愧對你們母子兩。”父親的胳膊抓著我,淚水止不住的流淌。

山谷裡的風突然變的大了起來,墳墓上的蒿草不停的動著,似乎母親看到了我們,似乎她聽到了我們的呼喊。

父親點燃香蠟,跟著我就給母親磕頭。他喃喃的說:“小倩,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兒子。你還記得我們曾經說過的話嗎?你說要跟著我一起把兒子養大,讓兒子上大學,不想我一樣在工地做苦力。”

從這話裡,我聽的出來,父親在沒有崛起之前,應該就是個打工仔,就是個農民工。當初他和母親的願望多麼的簡單啊。只是,父親現在擺脫了卑微的身份,但內心卻揹負了太多的罪孽。沒錯,他是個毒販,這是無法迴避的事實。

“爸,走吧!”我小聲的說著。

父親站了起來,久久不願離開,他凝視著墓碑,目光深邃,如同一匹哀悼同伴的蒼狼,渾身散發著孤傲。

歲月你別催,該來的我不推,歲月你別催,遠走的難以追!

漸行漸遠,是我們的腳步,愈來愈濃,是對母親的思念。

是的,我們離開了。那沉重的步子,烙印在田埂上,山間的鳥兒,也在悲鳴。我想,那是母親在哭泣,那是割捨不了的親情。

下午,我們回到了綿陽市中心。父親坐在酒店裡,穿著一身呢子大衣,撥通了林鴻兵的電話,冷峻的說著:“阿兵,我在綿陽,今晚想找你吃個飯,聊點事情。”

林鴻兵說了什麼我不知道,父親說:“你不來的話,那我們以後可能都沒機會在坐著吃飯了。”

說完,他結束通話電話,隨即點燃一根菸,問著我,說:“你抽嗎?”

“抽!”我說了一句,他給了我一根。

兩個男人,站在窗前抽著煙,眺望著都市的車流。這一幕,看上去,是那樣的帥氣,那樣的陽剛。

抽完煙,我就上課去了。

放學後,父親叫我打車去酒店。去到酒店包間裡面,蘇瘸子跟他已經坐定了,桌上擺滿了好酒好菜,很是豐盛。

“爸爸,還等誰呢?”我問著。

我話音剛落,林鴻兵就推門進來了,這龜兒子穿著一身警服,看上去很是正派,只不過,他那偽善的笑容,出賣了他。

林鴻兵嬉笑著,說:“大哥、二哥,你們都在啊。哎呀,王強也在。”

“你滾蛋!”我怒斥林鴻兵。

父親卻一把按住我,嚴肅的說著:“叫林叔叔。”

聽著這話,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我理解父親,父親這是先禮後兵,同時,林鴻兵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兄弟,他並不想大動干戈。

我鬱悶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