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不論是姬姬還是姬本軒，都沒有承認妮娜的事情是他們做的，他當時只是先入為主的覺得事情跟姬本軒有關，而姬本軒和姬姬都沒有否認，在他看來就是預設，可現在想想，事情卻不是那麼回事。

“我和安琪拉在公司等你回來。”趙清雪柔聲說了一句，然後就掛了電話，她並沒有要求寧凡一定不要殺掉姬本軒，儘管她知道寧凡殺掉姬本軒之後會有很嚴重的後果，但她還是把這件事完全交給寧凡決定。

男人必須有自己的主見，她趙清雪的男人，也必定會是個有主見的男人，而她也相信，他會做出最為正確的選擇。

“是清雪打來的電話吧？”姬本軒的聲音響起，似乎他早就預料到這件事。

“姬本軒，若是我告訴你，除非你以後離清雪遠點，否則不論你是否跟妮娜的事情有關，我都會一腳踩死你，你打算怎麼做？”寧凡用一種頗為怪異的眼神看著姬本軒，同時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第三百三十七章　敢承認嗎

“我其實很想告訴你，想讓我離清雪遠點，你還不如一腳踩死我，不過事實上，我從來不覺得一個男人願意為女人去死算什麼美德，我覺得一個真正的男人，如果他真愛一個女人，不是能為她去死，而是能確保自己活著並且好好去照顧她。”姬本軒不慌不忙，侃侃而談，“我之所以想那麼告訴你，只是因為我知道，其實不論我怎麼回答，你都不會真的踩死我，原因也很簡單，你已經知道妮娜的死跟我無關。”

姬本軒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但沒等寧凡說話，他又繼續開口說話：“其實，如果真正遇到危險，我多半會答應離清雪遠點，但我可以告訴你，即便我當時答應了，以後我還是會繼續追求清雪……呃！”

姬本軒話沒說完，便發出一聲痛哼，卻是寧凡踩在姬本軒身上的右腳猛然用力。

“姬本軒，你似乎已經忘了還被我踩著，所以我提醒你一下。”寧凡看著姬本軒，眼神微微有些冷，儘管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這次被人當槍使了，但他還是有種直接踩死姬本軒的衝動。

儘管理智上寧凡一直試圖跟趙清雪保持恰當的距離，但在潛意識裡，他早已本能的將趙清雪當作他的女人，而現在，姬本軒給他的感覺就是，不管怎樣，姬本軒就是要搶他的女人。

“我就是要搶你老婆你能把我怎樣？”這就是寧凡現在心裡的感覺，他感覺姬本軒剛剛就是在跟他說這句話，而這讓他真的很不爽，不爽到真的想一腳直接把姬本軒踩死，這樣就一了百了，這個傢伙自然也就再也不可能跟他搶趙清雪了。

然而，寧凡終究不是那種人，他並非沒有殺過人，在他和葉子的別墅裡，就有幾個殺手死在他手裡，但這只是因為殺手想要殺他，而且，那些殺手本身都是罪不可赦，殺死這樣的人，寧凡不會有任何的罪惡感。

但如果僅僅是因為另一個男人要跟他搶女人，他就把這個人殺掉的話，那他就是真正的罪犯，那樣的話，他跟那些罪不可赦的殺手相比，就已經沒有本質區別。

多年來，父親一直讓他要做個好人，而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讓寧凡意識到，他或許無法做個真正的好人，但至少，他不能做個罪不可赦的罪犯。

無論做什麼事情，他至少要能做到問心無愧，即便對不起天地，也得對得住自己的良心。

“被人踩著這種經歷，是我這輩子以來第一次，儘管被你踩在腳下並不算多麼羞恥的事情，可對我來說，這依然足夠讓我終生難忘，所以，我自然不會忘記此刻我正被你踩在腳下。”姬本軒臉色因為痛苦稍顯蒼白，但語氣卻依然平靜，“但我所說的乃是事實，你不可能因為清雪而殺掉我，如果只是因為我要跟你搶清雪，你就要殺我的話，那你就已經不是清雪真正喜歡的那個人，話說回來，這個世界上，試圖追求清雪的男人起碼成千上萬，還有更多的男人在心裡喜歡她，難道你能把這些男人都殺掉嗎？”

“姬本軒，你不要自以為了解我。”寧凡冷冷的說了一句，卻終於把腳收了回來。

而姬姬這時急忙跑了過來，將姬本軒從地上扶起，姬本軒神情稍顯痛苦，臉色依然蒼白，顯然傷得不輕，但他還是擺脫姬姬的攙扶，自己站在那裡，努力讓自己站穩，平視著寧凡。

“我想，我至少比你想象中瞭解你。”姬本軒淡淡一笑，“現在我能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就足以說明我所說的一切都沒錯，即便你心裡極度討厭我要跟你搶清雪，但你依然不會對我怎樣，因為你就是這樣一個堅持原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