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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只要你能幫到我的忙,二十萬我和你三七開……對半開……你七我三……都歸你?”

我只是一味地推他,把他推出門後,我反手想把門關上,誰知他又用手把門抵住,很嚴肅地問:“鄒雨,你這些天沒事吧?”

“我會有什麼事?”我立馬否認。

“看你這幾天心神不寧,家裡還好吧?你媽身體沒事吧?左輝沒有糾纏你吧?”他設想了很多可能。

“沒事!沒事!”我忙說,然後繼續關門。

他不屈不撓地伸出腦袋,“鄒雨,如果有什麼事,別忘了我,我一直在你身邊。”

“高展旗!”我叫起來:“你別噁心我啦!”

他臉上顯出誇張的受傷的表情:“別人說謊話說一千遍都成了真理,為什麼我的真心話說了一萬遍,你還是不相信呢?”

“我相信,我相信,但你現在別煩我!”我用手將他的腦袋推出門去,這才把門關上。

回到桌前,我將那張易事貼夾在了電話本里。

日子一天一天正常地過著。

鄒月猶豫再三,終於去了致林物流上班,她的桌上,林啟正那張面目模糊的照片也不見了蹤影。

我手頭的搶劫案,上訴到了省高院,我也手持材料,得到了周院長一個小時的親自接見,他還喊來了刑庭庭長,共同研究案情,基本達成共識。

我還是會去打球,會去那家小店吃魚頭火鍋,也有兩次,去了天一酒店請法官吃飯。但我沒有再遇見林啟正。只有一次,我站在離他們公司不遠的路邊等出租,看見他的車從我身邊呼嘯而過,牌照號全是6的黑色寶馬,後面照例跟著兩臺車,在擁擠的路上分外招搖。

我和他的世界,原本就不會有什麼交集。

五月中旬,我拿到了高院的終審判決。法官部分採納了我的辯護意見,當事人被判死緩,這就意味著他與死神擦肩而過,只要服刑中表現好,十幾二十年後他將重獲自由。那對父母感激涕零,跪在高院門口中磕頭謝恩。我趕緊悄悄地走開了,不然也逃不了被跪拜的禮遇。

坐上計程車,我拿出手機,想給林啟正打個電話報喜。可轉念一想,他也許並不在意這件事的結果,甚至可能已經完全忘記了這碼事。為避免尷尬,我把電話撥到了助手的電話上,客氣地請他轉達謝意。助手客氣地應承了。

儘管我內心也有些期盼他會回個電話,問問詳情,但是並沒有任何迴音。果然如此,這本就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事。

又過了半個月,我們所的鄭主任被評為了全國百佳律師,這個頭銜頗花了些努力和金錢,也是我們所的喜事,所以當他啟程去北京領獎的那天,我和高展旗代表所裡同仁去送他。目送他進入安檢口後,我們轉身離開,忽見主任的小情人從我們身邊偷偷溜過去,原來主任趁機帶著小秘私會。我和高展旗心領神會,相視而笑。

轉頭,門口方向一群人湧過來,個個西裝革履,煞是醒目。然後,在人群中,我看見了林啟正,他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邊走邊與身旁的一位老者低聲交談。

看他迎面走過來,我心裡閃過無數念頭。

和他打招呼?

算了,他根本沒看見我。

還是打個招呼吧?

還是算了吧,別打擾他和別人說話。

……

正在我猶豫時,他已走到我的面前,這時,他彷彿不經意間轉過頭,視線掃到了我的身上。

我看逃不過,趕忙擠出笑容,“林總,你好!”

“你好!”他也微笑著點頭回復。招呼打完,兩人已擦肩而過。

有一段日子沒見,他似乎清瘦了些,在我面前又恢復了高高在上的陌生模樣。我的心情莫名地有些低落。

高展旗捅捅我,興致勃勃地問:“誰啊?誰啊?”

我只好回答:“就是鄒月原來那個部門的林總。”

“林總?就是那個林……林什麼正?”

“嗯。”我也懶得幫他回憶,隨口答道。

他回頭又認真地看了看,嘆道:“真夠拽的!不過,這傢伙確實長得人模狗樣!”

這叫什麼形容詞,我橫了他一眼。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問我:“哎?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前不久你不還託我打聽他嗎?”

“不算認識,點頭之交。”我回避重點。

“這種人,得和他把關係搞好,要能在他們公司撈個法律顧問當當,一年就不用幹別的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