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婆婆從樓上走下來,一臉不高興。“明天都不用上班啊﹖還不快去睡覺!”婆婆下令。
他們全都站起身來回話:“是!遵命!”
然後解散了他們的消夜會報,各自上床去了!
送回季巧然之後,蒲懷遠回到他獨居的公寓。
對於住,他的要求不高,其實應該說他對自己的食衣住行都不太講究,只要舒適簡單即可,因為他沒有太多的心思花在這上面。
他們三兄弟各住各的,各過各的生活,加上父母早已退休至瑞士享福了,所有的事業重心都分散在他們三兄弟身上。康遠有妻子;君遠更是忙碌,女朋友沒斷過;只有他,安靜的過日子。
回到他獨居廿多坪的公寓,他卸下這身西服,換上輕鬆的家居服。這廿多坪的公寓規劃得很完善,除了不太大的客廳之外,另外設定一間書房、臥室,懷遠懂得善用空間,還有一小間更衣間,放置衣物之類。
這個不大的客廳裝潢簡單,核桃木的酒櫃、茶几、電視櫃,配上黑色的小牛皮沙發,昏黃的壁燈,一切暗色調,音響架上放置的CD也不多,他的時間畢竟不太多,多半隻聽那幾張。
但今天,他想讓自己放鬆一下,換上家居服之後,他捻亮沙發邊的壁燈,放一張蕭邦的鋼琴曲,為自己斟一杯威士忌。
他坐在沙發上,手握著那隻酒杯,全身放鬆地依靠在沙發裡閉目沉思。
今晚,是他許久以來最輕鬆自在的一晚,這一闔眼,季巧然的身影就乍然浮現,懷遠忍不住會心一笑。她的名字取得真好,和她的人完全吻合──“巧笑倩兮、怡然自得。”她渾身散發著迷人的魅力,儘管不是屬於令人驚豔的女人,但他不得不承認,她是個有味道的女人。
蒲懷遠回想著今晚與季巧然相處的每一個片段,每一句對話,及她每一個笑容,都令他感到渾身舒暢。以往他覺得應付這些應酬是索然無味的,但今晚是截然不同的感覺,他明白一切都是因為季巧然──巧然的身影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張開眼睛,蕭邦的鋼琴協奏曲並末令他心情緩和,相對的,因為回想起今晚的種種,反而令他精神雀躍,他一口飲盡那杯威士忌,希望能減低那亢奮的情緒。
突然,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早已過了那種一見鍾情的年紀,那是年輕人興起的名詞,但是──他卻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對季巧然欣賞的情緒。
對──只不過是欣賞而已!
他欣賞她的坦率與自然,僅此而已──他告訴自己,別再胡思亂想下去了,他想再喝一杯酒就去睡了。才剛起身,電話鈴聲就響了。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他一陣納悶,但並未遲疑的拿起電話,深沉的開口:“喂!”
“大哥,聽說你今晚攜佳麗出席酒會,令在場的女人都用嫉妒的眼神關愛你的那位佳人哦!”是他們家的八卦小王子──蒲君遠。
他和君遠差了將近十歲,坦白說,還真有點代溝,君遠似乎總是活力無限,點子多多,生活多采多姿,如果他的生活是原色調,那君遠則是個色彩豐富的調色盤吧!
“康遠真是個廣播電臺!”他下了結論。
“大哥,不是康遠跟我說的。”君遠立即糾正他。
一陣疑慮,懷遠開口問:“那是誰說的。”
“八卦週刊的一位記者夜訪,問我內幕訊息。”君遠的答案夠教他詫異的了。
“什麼﹖”他果真大吃一驚。
“你知道嘛!我是遠至企業的媒體公關兼發言人,那些八卦記者不追你反而來追我,你可不可以給我點提示,那位美麗佳人是何方神聖?我這兒的電話快被他們給追翻響爛了!”蒲君遠真是無奈啊!因為他根本搞不清楚任何狀況。
“那──你怎麼回答他們的?”懷遠問。
“廢話。當然是一問三不知。事實上我是真的都不知情嘛!”君遠的答案讓懷遠安心不少。
“喂!大哥,究竟怎麼回事?你可不可以讓我大概知道一下啊!什麼時候交了個神秘女友?還這麼保密!”君遠忍不住想探知。
“不是什麼神秘女友,別聽那些人信口胡言,是你二嫂辦了個無聊的相親酒會,我為了一勞永逸,拜託別人陪我出席而已。你最好想辦法替我封鎖住這個訊息,免得我對別人不好交代,別人好心幫我反而成了話題人物了!”蒲懷遠的語氣透露了極度的不滿。
蒲君遠相當瞭解他大哥的脾氣。別真的惹毛了他,否則後果是很嚴重的;但是換句話說,這社會有言論自由,只要不涉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