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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水揉成了一團,遠遠地丟到了草叢裡頭。

“老黃頭,可吃飽了?”譚縱晃著身子——搖了一上午了,骨頭有些散架,渾身都利索,一屁股坐到老黃頭桌子上,看著老黃頭那副慢條斯理的樣子,不由地的有些好笑,只覺得這老車把式看著土氣,可不知怎麼的又透出幾分與眾不同的不凡來,當真怪異。

老黃頭見譚縱過來了,不知道怎麼的嘆了口氣,直接就把手裡的包子放了下來,又提起放在凳腳上的鞭子,也不跟譚縱說話,就這麼悠悠然的上了馬車。

走半道上了,老黃頭忽然開口道:“小後生,我可跟你說,李家的這採石場可不怎麼太平,不如換一家吧?”

譚縱聞言一愣,忽地似是醒悟了過來,睜著眼睛盯著老黃頭半晌,這才呵呵笑道:“老黃頭,想不到連你也不是真老實的人。嘖嘖,咱們那位曹大爺可真是夠不放心我的。”譚縱也不是笨蛋,有那茶水鋪子的老闆在前提醒,這會兒老黃頭再提醒一次,他要是再猜不是老黃頭背後的身份,那可真是妄為在體制裡混了這麼多年的公務員了。

“老咯。”老黃頭渾然不管譚縱的取笑,只是一揮鞭子把那拖車的駑馬弄停了,這才施施然地一邊解著褲腰帶,一邊往道便的樹林裡頭走,便走還邊說:“都幾十年了,要不是你這小後生非要趕車往這邊來,怕是我老黃頭到死也難得出此任務。”

“得!”譚縱也不是驢脾氣,都到這地步了,知道自己如果硬要再走下去,說不得就有人要從樹林裡頭出來裹挾了自己回城去,因此只得打消了自個打草驚蛇的念想,等著老黃頭回來。只是譚縱終究有些不甘心,便扯開嗓子喊道:“既然不太平那就算了,我就不去李家的採石場了,要不你帶我換換別家的?我那新宅子可還指望著買點石板回去鋪庭院呢。”

譚縱這次故意扯開了嗓子喊話,故此說話的聲音極大。這會兒又沒風,聲音就這麼四散開去,只怕方圓一里地以內的人都能聽的清楚。

不過老黃頭卻不管他,只是調轉了車頭,一邊趕著馬車往回走一邊說:“小後生,聽老黃頭一句話,本分做人,不要再徒惹是非了。這回是有我老黃頭提醒你,下次怕就沒人了。說不得,萬一遇上不怕死的歹人,管你是亞元還是狀元,只怕一刀就割了你的腦袋。”

“嘖……”譚縱聽到這忍不住嘬了個牙花,這才明白自己的身份這老黃頭竟然一直知道,只是這一路上這老黃頭根本不與自己談什麼身份上的尊卑,這才一路上“小後生小後生”的叫著,虧自己還以為身份隱藏的不錯。

“還真是人老成精啊。”譚縱暗道了一句,忽地又想起這老黃頭和那茶鋪老闆的身份,忍不住便升起一股子恐懼:“難不成那曹喬木早就算準了自己會故意打草驚蛇好引蛇出洞?如果真是這樣,這曹喬木可藏的夠深的,虧我一直以來還以為自己穩壓他一頭,原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只是,他一直這樣藏拙又是怎麼個意思?”

腦子裡一直盤旋這麼個年頭,一直到進了城了譚縱也沒理清楚頭緒,只覺得這曹喬木的這般連續的作為,只怕都和第一次出京辦案的蔣五——安王有關。

富貴茶樓里人聲鼎沸,這會兒正是喝茶的時候,南京城裡的大老爺們吃了午飯多是在茶樓裡頭消遣。春二從秋月樓裡喊了相好的,在茶樓裡叫了個清淨的包間,正開心著,冷不丁就有人掀開簾幕鑽了進來。

聽完大頭一連串的報告,春兒忍不住狐疑道:“你可聽清楚了?那個譚縱真的是說要去李家的採石場,然後快到的時候又打了退堂鼓?”

“回春頭的話,小的聽的千真萬確,那遭瘟的書生的確是這般說的。只是被那車把式一番話給嚇回去了,這才回轉城裡來。”大頭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眼睛卻在蠢二身邊那個酥胸半路,便是肚兜都落了一半的阿姑身上掃了一眼,立時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大頭認得這個阿姑,乃是秋月樓的紅姑,雖然不如幾位花魁有名氣,可一晚上也要個十兩銀子,若是想帶出場,只怕還得再加二兩!

春二考慮了半晌,只是想不通譚縱去採石場的原因,因此只得暗暗放在心底,等晚上報給王奉先,這邊又隨口問道:“對了,那個車把式是什麼人?”

“就是驢馬行的老黃頭,南京城裡的老車把式了。”大頭這回回答的極快:“這老黃頭操車的本事極好,不管是什麼車在他手裡頭都使的圓滿,是驢馬行裡頭數得著的老把式。”

春兒對老黃頭的名頭也是知道的,因此也不往心裡去,只是在心裡頭幾下了,這才從桌子上又取了一粒銀裸子把大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