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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李熙來這等人物,便是過了河的小卒子,只要王仁事發,以他在王府的地位遲早也是受到牽連得個死字。

更何況,那李熙來與譚縱非親非故的,李熙來更是當初妄圖迫害譚縱的元兇之一,甚至是直接責任人,兩人的關係可謂是隻有仇怨,再沒有半點干係。因此,這李熙來死便死了,他譚縱根本沒有半點感覺。

只是,譚縱再一細想,臉上卻是漸漸出了幾分笑意。

“死的好,死的好啊。”譚縱忽然也放聲狂笑出來,更是連拍李醉人背板,連聲道:“醉人兄,夢花這次真的要多謝你了,那李熙來實在是死的太及時了。”

李醉人見譚縱笑的這般“猖狂”,甚至直言感謝,一時間卻是摸不著譚縱脈絡了;不由地開口問道:“你笑什麼,又謝我作甚?”

“自然是笑那李熙來死的不冤,不僅不冤,而且死的甚是有價值。”譚縱漸漸收住笑,“好心”給李熙來解答道:“王仁本就在河堤案中不清不楚,即便是官家也是心有疑慮。如今李熙來再被你這王仁府中的幕僚之一下手害死,這殺人滅口的嫌棄卻是再難洗脫了。如此一來,即便這一次什麼也查不出,你當官家還能再留這王仁在這南京知府位置上麼?”

譚縱說到此處,倏地一下將頭湊到李醉人面前,也學著他適才的神情陰惻惻道:“你說,這樣一來,我是否應該謝你?我看不僅要謝你,還要向安王為你請賞才對,因為你可為我們省了許多功夫啊!”

譚縱這一番話說的看似合情合理,可真計較起來的話,卻是隻有七分為真,剩餘的三分卻是假的。似趙雲安這等人物,根本不會學那些官僚們搞什麼黨爭,因此王仁的下臺與王仁的被捕入獄對趙雲安來說卻有天壤之別——趙雲安想的是抓著王仁這個隱藏極深的貪官,可不是想要王仁挪下位置,甚至藉機打擊王閣老。

故此,王仁離開與否對趙雲安乃至於譚縱來說,根本沒有半點的益處,相反只能證明兩人的失敗。

但是,譚縱自信,這些東西這李醉人必然是不清楚的。這自然是因為從一開始雙方對於這件案子的看法就不一致。

在其他人眼中,王仁一案,看似地處南京,可因為王仁的特殊身份,他的起落定會牽扯到遠在京城的王閣老。因此,與其說這案子是在查王仁,倒不如說是在打擊王閣老。故此,只要能達到打擊王閣老的目的,便是對付的勝利,至於王仁是調離還是案發被捕,實則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這便是雙方最大的差別了:王仁以及他府中一種幕僚的視線是盯在黨爭上的,而趙雲安的視線卻是盯在了革除南京官場的*上。

“錯了……錯了……錯了!”李醉人這一次卻是真的被譚縱一番話誆騙住了,因此整個人陡然間便失了生氣,眼看著人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醉人兄?醉人兄?”譚縱卻是顧不得再實行攻心計了,連忙扶住李醉人,卻意外聽見李醉人正用極小的聲音不停地自稱罪人。

“李醉人”?“李罪人”?

“難道真有天數不成?”譚縱心裡頭猛地就是一凜。

自魂穿以來,他便開始信神魔鬼怪這些原先一直以為是怪談的東西。這會兒因為這李醉人自稱罪人的緣故,卻是又開始想起這些東西來。

“舉頭三尺有神明,難不成這便是上天給予王仁這些人的懲罰麼?”譚縱暗暗想道:“若是如此,還要我等幹甚?若非我等努力查案,又如何會逼的這李醉人出此昏招?只是,若非巧合,趙雲安如何會延誤時間?文長又怎會這般湊巧的離開?那些稅丁又怎會將韋德來砸成重傷?這些真的僅僅只是巧合?”一時間,思緒凌亂的譚縱卻是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南京府府衙書房

“大人。”韓一紳小心落座,又看了一眼眉頭緊皺的王仁,心裡面便有些自得。看王仁神情,顯然是遇上了難題,而他特意派人將自己從河堤上“請”回來,自然是覺得他韓一紳能助其一臂之力。故此,韓一紳卻是神情振奮,想著這一次定要趁展幕雲、李醉人這兩人不在,好好露一手,幫王仁將事情處理妥當。

又過得一盞茶時間,王仁這才從壘篇案牘中抬起頭來道:“韓老先生,河堤處如何了?”

韓一紳心知這不過是正事前的開胃菜,真正的大事只怕還在後頭。只是即便明知如此,可韓一紳卻也知道王仁最關心的便是這河堤的問題,因此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答道:“大人放心,老朽最近幾日日日都在河堤上查勘,那些個小子決計不敢偷懶。只要再過得兩日,河堤便能全數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