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得了的財貨,怕是也值個三、四百兩銀子。
“派兵,派兵,你就只見得著派兵!”韓一紳忍不住拿木杖在兒子頭上敲了一棍,見兒子想拿去手去摸,頓時又是一杖把手開啟,倒像是私塾裡的先生在教訓不聽話的學生。
“且不去說這一次辦死了譚縱便能讓你妹妹嫁進王家,便說能搭上血旗軍的線便是了不得的事了。你當血旗軍的線真個這麼好搭的?這還是為父特意去求了知府老爺的墨寶,再加上你爹打聽到血旗軍這會兒正缺銀子花用,才促成了這麼樁好事。否則這等好事哪輪的到咱們韓家,怕是早被城裡頭別家搶去了!”
“爹!”韓世靜被父親打的痛了,便懶得守那些個繁雜的禮教了,說不得就操起一口地道的白話道:“那王動好色成性,誰不知道他別院裡養了許多歌姬樂姬供她淫樂,只怕妹妹嫁過去怕也難過好日子。而且,這王動平日裡根本就是連正眼也懶得瞧我們韓家一眼,若不是這回有求於爹你,怕是他根本連妹子面都懶得見上一眼,更別提與妹妹成親這種大事了。況且爹你都與王知府說了兩年的親事了,又何嘗得過一次準信,知府老爺哪次不是拿妹妹年歲尚幼當藉口。可妹妹這都十八了,明年再不嫁人怕是都要被別家笑話了!”
“放屁!你……你……你……你這是要氣死你老子是不是!”韓一紳被兒子這一通話說的面紅耳赤,偏生又拿不出話反駁,只好舉著木杖追著這笨蛋大兒子打,以發洩心中怨氣。
兒子說的這些他又如何會不知道,只是韓家如今看似在南京城裡頭風光無限,可卻全是因為他身上那層王府幕僚的身份,否則別說家裡頭的這些產業,便是二兒子的官身怕是也別想摸著蹤影。
雖說僅僅只是個九品主事,但好歹也是衙門的實權人物,手裡頭掌著整個南京城的緝稅大權,除了王家與城外那戶不知深淺的百里家的產業外,哪家商鋪不得敬他韓家人三分!
只是,越是這般,韓一紳越是清楚王家對韓家的重要。若是等他韓一紳百年之後,王韓兩家失了他這唯一的聯絡,怕是一切恩寵都得隨煙雲而消散。即便是王仁念著他韓一紳的苦勞,不忍將二兒子的官身擼了,但調去旁個司卻是跑不了的——似這等重要的職位,換得誰來都只敢交給心腹去做,旁人想坐上這位置著實是難之又難。。
所以,為了韓家日後在南京城的輝煌,莫說是嫁一個女兒過去,便是要他把全副身家都陪進去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只是這些東西,韓一紳卻是懶得與這老實木訥的大兒子說的,倒是已經在官場上混的爛熟的二兒子自個琢磨透了不少,多少能與他分憂一二。
在這不大的房間裡頭追了一會兒,也打了大兒子好幾杖子,韓一紳的氣卻是漸漸消了。指指正拿手護著腦袋的蠢兒子,重新坐好的韓一紳卻是口渴的一口把茶喝了。
這時候正是胡老三犯了驢脾氣的時候,韓一紳便點著胡老三道:“可惜了這一條好漢了。若是有這人給咱家看家護院,怕是也不用擔心有誰敢來咱家鬧事了。”
“父親大人若是想要,待這事過了找二弟去大牢裡把這人撈出來就是。”韓世靜被“老子”打的怕了,這回兒卻是又用起了官話道:“就怕這人不禁打,待會莫要被那位將軍殺了。”
話音剛落,那岳飛雲恰好一個縱身向胡老三掠去。
“哼!”韓一紳卻是不理會兒子,只是拿眼望向了正扯開嗓子亂喊的譚縱。聽及譚縱竟然提及血旗軍,韓一紳便冷笑道:“好一個不知道深淺的小子,血旗軍又豈是你這區區一個亞元能說道的。只怕這次不用我出手,你便得被血旗軍千刀萬剮了!”
這岳飛雲果然不凡,這一動手,譚縱便瞧出這人與那些個兵卒決計不同。不僅是那股駭人的殺氣,便是這一靜一動之間轉變之快,便可瞧出這人一身武藝怕是不遜於胡老三。
譚縱心裡頭忍不住就想到兩句詞:其迅如風,其勢如虎!
岳飛雲這一動手,雖說不上惹的風雲變色,卻也讓所有圍觀之人為之驚歎。近十米距離,竟是被他三四步跨過。每跨出一步,便震的地表微微顫動,就是那結實地青石板也禁受不住這岳飛雲的力道,每一腳下去都是踩的四分五裂,使得石子碎片一陣四射亂濺。
岳飛雲這麼大的動靜,胡老三又如何會不曉得。
只在岳飛雲跨出第一步的時候,胡老三便是爆喝一聲,雙手一抓,便將身前那一直與自己硬拼力氣,甚至已經傷得肺腑重創口角鮮血直流的漢子抓了起來,呼地一聲扔飛出去。
這人一被扔飛,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