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為了避免橫生枝節,同時也是為了維護趙雲安的顏面,朝廷也絕不會對外公佈,只可能是秘密*處死趙元長,息事寧人。
也就是說,王浩永遠都會揹著投敵賣國的罵名,永遠都會被後人們不恥和唾罵,永無翻身之日。
不僅如此,王浩的父母兄弟也永遠無法在人們面前抬起頭,這就是趙元長的狠毒之處,不僅要將他置之死地,而且還要遺臭萬年。
身為監察府的大員,曹喬木對事件的敏感程度自然不在話下,他也感覺王浩所言或許並非空穴來風,這個趙元長可能真的有問題,但此時他對這件事情無能為力,只能以後暗中調查趙元長。
“大人,我想去見見這個趙元長。”譚縱知道曹喬木心中的無奈,略一沉思,開口說道。
“切忌,不可操之過急,以免打草驚蛇!”曹喬木點了點頭,沉聲囑咐,如果趙元長就是倭匪的內應,那麼可以放長線釣大魚,以他為契機,挖出倭匪在蘇州府佈下的關係網。
隨後,譚縱換上了便服,備上了一份禮物,帶了幾名護衛,前去趙府看望趙元長。
趙府的門頭上纏著一圈白綾,門前原本是紅色的燈籠已經換成了白色,裡面隱隱傳來和尚唸經的聲音,好像在辦喪事。
不少百姓前來祭拜,進進出出,門庭若市。
趙元長在蘇州城的名聲本來就好,再加上他當眾怒罵倭匪的事蹟已經傳遍了蘇州府,蘇州的百姓和官員莫不被其崇高的氣節所感動,因此爭先前來祭拜,有不少人甚至從臨近的府縣趕來。
來到趙府門前,譚縱翻身下馬,望了那些祭拜的人一眼後大步走了進去。
看來,在蘇州百姓的心目中,趙元長已然是抗擊倭匪的大英雄。
院子裡掛滿了白綾,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倭匪殺人時濺在地上和牆上的血跡還沒有清洗,已經凝聚成黑色,到處都是,看上去觸目驚心。
正屋的大廳就是靈堂,擺放著兩口棺材,一群和尚在裡面念著經。
大廳前的空地上搭了一個棚子,裡面有一個大香爐,祭拜的人們自發排隊,一一上前上香。
大廳的兩口棺材中,左邊的那個裡面是趙元長的妻子劉氏,右邊是他的獨子趙仕庭。
趙元長一家二十七口人死於倭匪的手中,他已經發誓,王浩一日不死,趙氏和趙仕庭一日不下葬。
見譚縱在侍衛們的簇擁下進來,負責靈堂事宜的人立刻迎上前,將他領進了靈堂。
譚縱拿了三炷香,點燃後吹熄,衝著靈堂上的二十七個靈牌躬身拜了拜,插在了香爐裡。
“譚大人,不能讓王浩這個狗賊死的太痛快,殺的時侯一定要用鈍刀,多砍他幾刀。”靈堂裡立著幾名中年人,從衣著上來看非富即貴,等譚縱拜祭完後,一名瞎了左眼的中年人走上前,義憤填膺地向他說道。
“對,一定不能便宜了這狗賊。”
“我看,應該凌遲處死。”
“挫骨揚灰最好。”
……
他這麼一說,身旁的幾位中年人紛紛附和,看上去對王浩極度痛恨。
“各位放心,譚某一定不會放過兇手。”昨天的進城的時侯,譚縱在迎接的隊伍中見過他們,知道他們是蘇州城的名人,非富即貴,前段時間被倭匪禍害得夠嗆。
“不知大人前來,下官有失遠迎,還望大人贖罪。”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一名一身孝服、左手纏著夾板的瘦高個中年人快步走了進來,連連衝著譚縱拱手。
中年人神情憔悴,面色慈愛,隱約之中給人一種親和的感覺,他就是譚縱此次要見的人――趙元長。
趙元長現年四十五歲,二十八年前從一名縣衙的小吏幹起,一步一個腳印,逐漸坐到了蘇州府知事的位子。
“趙大人言重了,本官此來是祭拜亡者的,趙大人無須多慮。”譚縱衝著趙元長拱手回禮。
雖然譚縱身著便裝,但昨天進城時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跟在趙雲安馬車後面的他,因此他一進門就被人認了出來,通報了在後院休息的趙元長。
“謝大人。大人,前院喧鬧,請到後院喝杯茶。”趙元長一側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譚縱向獨眼中年人等人拱了拱手,隨著趙元長去了後院。
後院客房。
“趙大人,蘇州府現在正缺趙大人這樣的幹吏,還往趙大人早日赴任,協助孫大人處理這千頭萬緒的事務。”寒暄了一陣後,譚縱品了一口茶,看向了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