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的神情顯得頗為尷尬,衝著媒婆笑了笑。
“還不快來給施姑娘打扮。”媒婆從杜氏不自然的神色中感覺到了什麼異樣,她看了一眼屋裡的譚縱,衝著身後的侍女們喊了一聲,隨後笑著向杜氏說道,“大嫂子,姚老爺對施姑娘可真沒得說,不僅派來了迎親的隊伍,而且專門在府裡騰了一間院落出來供施姑娘居住,大嫂子有空的時侯也可以去住住。”
幾名侍女向施詩走了過去,還沒等她們來到施詩面前,陶勇領著兩名大漢一橫身攔在了她們的面前。
“大嫂子,這是怎麼回事?”媒婆見狀,狐疑地看著杜氏。
“我想,你們的那個姚老爺可能搞錯了,施詩已經是本公子的侍女,如果姚老爺想娶她的話,那麼必須要經過本公子的同意。”杜氏聞言,無奈地看向了譚縱,譚縱微微一笑,悠閒地扇著扇子。
“大嫂子,咱們可是簽了婚約的,私自反悔的話可是要吃官司的。”媒婆這下終於可以肯定,眼前這個衣著光鮮的公子哥是來攪局的,於是向杜氏說道,語氣裡充滿了一絲威脅,“你可要想清楚了,咱們的知府大人與姚老爺的關係可非同一般。”
“怎麼回事兒?”媒婆的話音剛落,院子裡就響起了一個聲音,一箇中年人領著幾名家僕走了進來,見陶勇等人攔著那幾名侍女的去路,於是沉聲問道。
“楊管家。”媒婆見狀,連忙走到中年人的面前,在他耳旁低聲耳語了幾句。
中年人是姚老爺的二管家,姓楊,姚老爺有些不放心,怕出什麼亂子,於是在迎親的隊伍離開後,左右思慮一番,特意派他來接施詩。
“這位公子,我們家老爺已經和施姑娘簽訂了婚書,施姑娘現在是姚府的九夫人,公子如果強行阻撓的話,可是會吃官司的。”楊管家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衝著譚縱一拱手,不動聲色地說道。
“我家公子今天既然來了,自然有我家公子的道理,如果想知道原因的話,讓你家老爺親自過來。”譚縱並沒有搭理楊管家,抬頭看向院子裡的那棵大樹上的幾隻麻雀,陶勇宏聲衝著楊管家說道。
“閣下是否有些欺人太甚了,姚府雖是揚州府的小門小戶,但在官場上也有幾個朋友。”見譚縱如此囂張,楊管家聞言頓時大怒,他強壓著心頭的怒氣,冷冷地看著譚縱。
“知道自己是小門小戶還敢出來丟人現眼?你也太沒有自知之明瞭。”譚縱微微一笑,一臉的倨傲。
“你……”楊管家聞言,怒氣衝衝地盯著譚縱,囂張,眼前這個人簡直是太囂張了。
雖然心中萬分惱火,但目睹了譚縱的傲然的派頭後,楊管家還真的不敢說些什麼過分的話,天曉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什麼身份。
望了譚縱一眼後,楊管家扭身,臉色鐵青地離開了,他知道自己留在這裡只會是自取其辱,因此趕回去向姚老爺彙報。
“施詩,姚老爺可不好惹。”見楊管家憤然離去,杜氏不由得擔心起來。
“二孃,沒事兒,黃公子會處理好的。”施詩心裡雖然也緊張,但她相信譚縱,出聲安慰杜氏。
楊管家雖然走了,但那些迎親的隊伍卻不能走,樂手們在那裡依舊奏著喜樂。
院門外的街坊鄰居們見發生了意外,嗡嗡地議論著。
譚縱悠閒地坐在那裡扇著扇子,他剛才之所以表現得如此蠻橫,除了要解決施詩婚約的問題外,也是想借此機會接觸到揚州的鹽商。
從鄭龍等人被處斬這件事情上看,鹽道上一定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黑幕。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一群人湧進了院子裡,領頭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錦衣中年人,楊管家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在下姚清遠,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錦衣中年人掃了一眼屋裡的人,衝著坐在椅子上的譚縱一拱手,說道。
“黃漢。”譚縱站起身,也向姚清遠拱了一下手。
“黃公子,這是施姑娘與家父的婚書。”姚清遠聞言怔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接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譚縱接過來看了看,果然是施詩與姚老爺的婚書,有著杜氏的名字和手印,還有著中人的名字和手印,已經具備了法律效力。
“巧了,本公子這裡也有一份東西要給姚兄看。”譚縱將婚約還給姚清遠後,衝著陶勇點了一下頭,陶勇隨即也將一張紙給了姚清遠。
“這……”姚清遠接過來一看,臉上頓時流露出愕然的神色,有些驚訝地看著譚縱。
“姚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