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你們去攻打府衙,這可是謀反的大罪呀,死了也不能下葬,至今依舊躺在義莊裡,等待著朝廷的發落。我倒要想問問,他怎麼能這麼狠心,讓這麼多無辜的人去為他送死,難道他就沒有兒女?難道他是鐵石心腸?”車窗傳來了那名中年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裡面充滿了憤怒和怨恨。
聽聞此言,原本鎮定自若的畢時節猛然睜開了眼睛,雙目閃過一道詫異的光芒,他聽出來了,那個中年女人說的那個天殺的混蛋好像指的是自己。
難道姓黃的在這裡設了埋伏?還是這只是一個巧合?剎那間,畢時節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思緒萬千。
守在車外的中年男子和車裡的主婦也意識到了不妥之處,暗中凝神聚氣,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中年女子繼續在那裡痛罵,將口中的那個“天殺的混蛋”罵了一個體無完膚,連祖宗十八代都未能倖免。
畢時節靜靜地聆聽著窗外傳來的罵聲,心中既憋屈又惱火,但在事態沒有清晰前,他不能輕舉妄動,以免招惹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忽然,那名中年女子的罵聲停止了,隨即喪樂隊的演奏也停了下來,四周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寂中。
隨後,那些原本痛哭流涕的女人擦乾眼淚,起身快步離開,而送葬隊伍的其餘人則不動聲色地圍攏了過來,將馬車團團圍住。
當那些穿著喪服的人抬起頭來時,站在馬車旁的中年男子這才發現,那些人一個個眼神陰冷,雙目充滿了殺意。
中年男子的手不由得按在了後腰匕首的匕柄上,看來對方這次早有準備,不僅利用了送葬隊伍的悲傷氛圍掩蓋了身上的殺氣,而且還藏匿起了那些充滿殺機的眼神,使得他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們的目的。
主婦此時也感覺大勢不妙,一邊抽出了包袱下的長劍,一邊拔出了長劍邊上的一把刀,準備將刀遞給中年男子。
畢時節這下終於可以確定,這些送葬的人是衝著自己來的,一時間面色鐵青,雙拳緊握,如果這裡有埋伏的話,那麼他在臨月樓的佈置就全廢了。
“看來欽使大人說的沒錯,畢大人現在果然已經成為了喪家之犬,只想著逃命,都被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了,竟然還穩如泰山,果真是好耐心呀!”沉寂中,一個聲音從周圍的那些送殯人中傳來,秦羽脫掉了身上的喪服,一臉嘲諷地高聲說道,邊上的人立刻將弓和箭壺遞給了他。
四周的人見狀,紛紛脫去了身上的喪服、撤去頭上的桑帽,拔出掩藏在衣服裡面的刀,虎視眈眈地望著馬車前的中年男子。
“好一招打草驚蛇。”聽到秦羽的聲音,畢時節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了下來,寇口中喃喃自語了一句,看來畢西就不過是譚縱的一個幌子,他的真實目的是自己。
“就憑你們,也想留住畢大人?”車前的中年男子左手拿著匕首,右手從主婦那裡接過刀,冷笑著望著秦羽,“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你們既然來了這裡,那麼還想走嗎?”秦羽知道中年男子的身手好,不屑地笑了笑,將手指伸進口中打了一個響亮的呼哨。
伴隨著這聲呼哨,四周的山坡後面傳來了一陣凌亂而沉重的腳步聲,無數頂盔摜甲的城防軍從山坡後方湧出,舉著手裡的兵器,迅速衝了過來,在外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五十名弓箭手站在前方,面無表情地將手裡的弓箭對準了馬車,只等秦羽一聲令下,就要將馬車射成刺蝟。
不僅如此,周圍一些城防軍軍士的手裡還拎著一些漁網,虎視眈眈地瞪著中年男子。
望著那些軍士手裡的漁網,中年男子的臉色不由得一變,以他的身手並不懼怕與秦羽等人發生衝突,但如果被那些漁網給網住的話,那麼他的行動將被限制住,有力無處使,進而乖乖地束手就擒。
“欽使大人知道你能打,因此給你特意給你準備了這些漁網。”秦羽望著臉色難看的中年男子,冷笑著說道,“昨天晚上是你溜得快,這次看你怎麼從五百城防軍的圍困下逃出去。”
原來,這個中年男子就是昨天晚上替畢時節給譚縱送信的人,同時也是畢福口中的老四,現在畢時節身邊僅剩的一個高手。
老四見秦羽認出了自己,不由得握緊了手裡的刀,對方此次來勢洶洶,看來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這時,一名把總來到了秦羽的身旁,他是從外地趕來的幾名城防軍把總中的一個。
秦羽衝著他點了一下頭,那名把總就衝著四周的城防軍揮了一下手,拎著長槍的軍士隨後向後退去,拿著刀和盾的軍士們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