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敏銳地意識到自己被譚縱給“軟禁”了,心中極為震驚,故作輕鬆地與譚縱談笑,內心則忐忑不安,猜測著譚縱的目的。
“方堂主,請你去看一場戲。”正當兩人談笑風生的時候,秦羽走了進來,向譚縱為唯一頷首,譚縱隨即放下手裡的茶杯,笑著向方有德說道。
“請!”方有德聞言,心中不由得一沉,下意識地認為譚縱這是衝自己來的,於是不動聲色地起身,衝著譚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譚縱此時代表著官家,自然不會與方有德客氣,當仁不讓地走在了最前面,向周敦然舉辦酒宴的一個寬闊的院落走去。
出了門,方有德驚訝地發現,廂房所在院子院門外的走廊上不知何時已經聚滿了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手中的兵器在星光下散發出幽冷的光芒。
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後,方有德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譚縱要抓自己,於是面色一沉,不動聲色地伸手向腰間摸去,準備抽出纏在腰裡的軟劍劫持譚縱,他才不會束手就擒,任人魚肉。
方有德的手按在軟劍的劍柄上後,並沒有將它抽出來,因為那些士兵並沒有來抓他的意思。
沿途計程車兵見到譚縱和方有德後,紛紛讓開了一條路,讓兩人前行,他們則靜靜地跟在後面。
“難道他的目標在那些赴宴的人裡?”方有德緩緩地從劍柄上移開了手,眉頭微微皺著,他發現譚縱的行進的方向是周敦然設宴的地點,既然譚縱不是對付他,那麼肯定就是前來的那些賓客了。
與此同時,畢時節的房門被推開了,畢福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老爺,剛收到訊息,剛才有一個神秘男子從後門進入了府衙,不久後韓天就從後門離開了,看樣子是趕回城防軍大營了。”畢福快步走到正在自己和自己對弈圍棋的畢時節身旁,低聲說道。
“神秘男子?”棋盤上密密麻麻地遍佈著黑子與白子,形成了兩條互相糾纏在一起的大龍,難分勝負,畢時節手裡拿著一枚黑子,正在思考落棋的位子,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怔,抬頭看向了畢福,“長什麼樣?”
“距離太遠,暗中監視的人沒有看清楚。”畢福搖了搖頭,神情凝重地問道,“老爺,韓天早不走晚不走,偏偏等那個神秘人來後才離開,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隱情。”
“這個周敦然究竟要做什麼?”畢時節拿著黑子,起身來到窗前,一邊把玩著黑子,一邊皺著眉頭遠眺著夜幕下的府衙,他此時位於一個閣樓的三樓,能將揚州城的夜景一覽眼底。
原本,周敦然今天晚上突如其來的設宴本已經令畢時節警覺,現在又加上韓天鬼鬼祟祟地離去,更加使得畢時節警惕,隱隱約約間,他感覺到揚州城今晚有大事要發生,但是又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心情不由得變得煩躁起來。
“通知六子,讓他們做好準備。”沉思了一會兒,畢時節扭身向畢福沉聲說道。
“老爺是想趁亂除了黃漢一家?”畢福點了點頭,試探性地問道。
“不,除了京城來的哪兩個衙內!”畢時節的嘴角流露出一絲詭異,目光炯炯地盯著畢福。
“借刀殺人,移禍江東!”畢福聞言,眼前不由得一亮,“老爺這招真是高,那兩個衙內與黃漢的姘頭起了衝突,黃漢的人有足夠的理由殺了兩人洩憤。”
“黃漢,即便你是官家的寵臣,可如果殺了那兩個衙內的話,官家也保不住你!”畢福離開後,畢時節重新坐在棋盤前,將手裡的黑子啪一聲下在了棋盤上,冷冷地說了一句。
既然事態尚未明朗,那麼畢時節準備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如果周敦然想要在揚州城搗什麼鬼的話,那麼他就趁著這個機會除了白衣青年和藍衫公子哥,以嫁禍譚縱,使得譚縱陷入這淌渾水中無法脫身。
府衙的一個院落裡燈火通明,院子裡和房間內擺滿了酒桌,酒桌前坐滿了人,觥籌交錯,聲音鼎沸,熱鬧非凡。
如果不是周敦然,這些揚州城裡的權貴們也不會聚得如此之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眼見著鄰近酒宴的結尾,周敦然從正廳裡走出,手裡端著一個酒杯,身後跟著魯衛民等一干揚州城各界大佬,紛紛端著酒杯。
見此情形,喧鬧的院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人們站起了身子,齊刷刷地看向了周敦然。
“諸位,感謝大家給周某這個面子,百忙之中前來赴宴。”周敦然環視了一眼現場眾人,舉起手裡的酒杯,宏聲說道,“祝大家官運亨通,財源廣進!”
“祝欽差大人一路順風,步步高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