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來了府衙、城防軍和鹽稅司的人,將黃府的前後門嚴嚴實實地守住。
施詩讓府裡的下人們去打探,門口的那些兵丁和公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只是按照上面的指令守住黃府,這條含糊不清的命令使得施詩更加感到不安。
隨後,府衙的公人和城防軍計程車兵開始挨家挨戶地搜查,而譚縱又遲遲不回來,施詩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亂轉,於是一直在院子裡等著。
“你昨晚沒睡?”譚縱望著一臉疲憊的施詩,有些驚訝地問道。
“大哥不回來,我怎麼睡的著。”施詩微微一笑,嬌聲說道。
隨後,施詩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言語似乎不妥,臉上不由得一紅,咬著嘴唇,尷尬地低下了頭。
“回去休息吧,我沒事兒。”譚縱望著羞澀的施詩,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暖意,他能感覺到施詩對自己的關係,於是笑著拍了拍她的肩頭,頗為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昨晚應該讓人來說一聲的。”
“大哥沒事就好。”施詩聞言搖了搖頭,臉頰緋紅地衝著譚縱一笑,向他福了一身後,打著哈欠回去睡覺了。
望著施詩的背影,譚縱不由得鬱悶地拍了拍腦袋:等到揚州這邊的事務結束後,他應該怎麼對待施詩呢?自己好像欠了她不少人情。
吃過了午飯,譚縱去了大牢,周敦然正在一個房間裡聽著揚州府三大衙門人的彙報,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昨晚顯然沒有睡好。
見譚縱來了,周敦然揮了揮手,屋裡的人都出去了。
“周大人,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譚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問向周敦然。
“沒有任何頭緒!”周敦然苦笑了一聲,伸手揉了揉額頭兩邊的太陽穴,神情疲憊。
城防軍和府衙的人倒是抓了一些操有關中口音的人,可惜那些人都有案發時不在場的證人,這使得周敦然無從下手查證,只能將他們先關起來。
“對方顯然早有安排,這樣查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城裡的百姓已經開始恐慌,如果不加以引導的話,在有心人的煽動下極易出現騷亂,屆時才是真正的麻煩。”譚縱沉吟了一下,看向了周敦然,“依在下看,不如寫個告示,將‘候德海’被殺一事向全城公告,懸賞緝拿那些綁匪,一來可以穩定民心,二來也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好主意!”周敦然聞言雙目不由得一亮,他光想著封鎖“候德海”被殺的訊息,完全忽視了百姓們的感受,經由譚縱這麼一說,頓時醍醐灌頂,深以為然,“公子看多少懸紅合適?”
“紋銀三百兩!”譚縱想了一下,衝著周敦然微微一笑,“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了這三百兩銀子,那些綁匪恐怕就沒有這麼容易隱藏行蹤了。”
“好,就按公子的意思辦。”周敦然點了一下頭,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來,衝著門外一聲高喝,“來人,拿筆墨紙硯來,本欽差要親自寫這個告示。”
寫完了告示,周敦然讓隨從將告示拿給魯衛民,讓他找人依照上面的內容謄抄,蓋上府衙的大印後在揚州城的廣為張貼。
很快,揚州城的大街小巷都貼上了府衙的告示,百姓們這才清楚昨晚出了什麼事情,比起被殺的“候德海”,他們更感興趣的是那三百兩銀子的懸紅。
告示裡說的明明白白,綁匪操有關中口音,不過極可能會將關中口音隱藏起來,只要發現身邊之人有關中口音的人,皆可以上報府衙,一經府衙查實,欽差大人將獎勵三百兩銀子。
三百兩銀子,對於揚州城的那些市井小民來說,這無疑是一筆鉅額財富,一時間,揚州城裡到處都是談論綁匪的聲音,無論男女老少,所有的百姓都被這三百兩銀子給吸引了。
揚州鹽稅司。
“老爺,府衙發告示了,欽差大人將‘候德海’死的事情向外界公佈,並且懸賞三百兩銀子找綁匪的線索。”畢時節正在書房裡看書,一名穿著便服的中年男子敲了敲門後,走了進來,在他耳旁低聲說道。
“沒想到姓周的這麼快就將此事公佈於眾。”畢時節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放下了手裡的書,“三百兩,他的手筆倒還真的不小。”
“老爺,倭匪要來攻打揚州城的訊息還散佈不散佈?”中年男子是畢時節的管家畢福,同時也是他的心腹,小聲問。
“取消這個計劃,既然百姓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麼再散播這樣的流言就沒什麼價值了。”畢時節沉吟了一下,衝著畢福搖了搖頭,隨後臉色一沉,“朱三是怎麼回事,這麼不小心,竟然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