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後,軒兒和薛毅並不是真的一刀兩斷,只是一個為了救薛毅無奈之舉,是一個緩兵之計。
按照與男方家的婚約,軒兒兩年後出嫁,因此她與薛毅約定好了,在家裡為父母盡孝兩年,算是盡了為人子女的孝道,在出嫁前跟隨薛毅私奔。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薛毅回來後的心情才這麼好,絲毫沒有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
畢竟軒兒是別人的未婚妻,按照大順的律例,兩人的婚約受到朝廷的保護,因此薛毅只能暗地裡進行,他已經在心裡盤算好了,等到了約定的時間就以回鄉看望父母唯有請假離開山谷,將軒兒從家中帶走,等兩人生米煮成熟飯後將其帶回谷裡,懇請趙玉昭的接納。
如果趙玉昭肯接納軒兒,那麼他們就可以安然在這裡生活,因為除非清平帝親來,沒有趙玉昭允許的話,任何人都無法進入其中,是個絕佳的躲避場所,而依照薛毅對趙玉昭的瞭解,他相信趙玉昭絕對會接納軒兒的。
不過,薛毅擔心與軒兒約定的時間內沒法請假離開,還有就是他擔心中間會出什麼岔子,於是想好了脫身之計,在工房裡完成了一個呼吸器,準備在緊咬時刻從水道里溜出去。
為了得到軒兒訊息,每當有護衛出關的時候,薛毅都會託人給軒兒送禮物,如果軒兒給他回別的禮物,那麼表明其沒事兒,如果讓人帶來了那塊手帕,那麼就是向他求救,表明事態危急。
那塊手帕是薛毅送給軒兒的禮物,軒兒現在託人將手帕帶回來,一定是發生了急事,因此薛毅這才從水道溜出了關卡,至於水道下面的鐵柵欄,被他用鋸條給鋸掉了。
令薛毅感到幸運的是,現在是夏天,水溫合適,而且為了流走水中的水草和雜物,水道里的鐵柵欄之間的間隔比較大,他只鋸斷一根就鑽了過去,進而成功地離開了關卡。
軒兒曾經告訴薛毅,她今生非薛毅不嫁,薛毅清楚軒兒的性格,知道她絕對不會嫁給那個訂親的人的,一定會選擇自盡來保全清白,因此薛毅得到這個訊息後才會變得如此失常。
“現在距離將髮簪給周軒已經過了十來天,說不定周軒已經嫁了人,成為了別人的妻子,又或者她已經為你殉情。”瞭解了其中的緣由後,譚縱不動聲色地望著薛毅,“既然如此的話,你為何不將她給忘了,從新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還有一個可能,軒兒現在正在等著我去救她。”薛毅聞言,抬頭看著譚縱,目光裡充滿了決絕。
“好吧,我不否認有這個可能,但是如果她成為了別人的妻子,不管是否自願,你打算如何面對她?”譚縱微微一笑,繼續問道。
“我會祝福她。”薛毅沉吟了一下,眼神堅毅地望著譚縱,“如果她是迫於無奈的話,我會娶她的。”
“你應該清楚,現實有時候很殘酷,一旦你出現在周軒的面前,有些美好的回憶可能就要化為泡影了。”譚縱笑著聳了一下肩頭,頗為玩味地說道,“再者說了,無論周軒是否嫁人了,你憑什麼將她帶走,那可是要觸犯律例的,你有沒有想過,即使你帶走了周軒,那麼她將一生都活在不光彩的陰影中,給她還有她的家人帶來無法洗刷的恥辱,她會快樂嗎?”
薛毅聞言頓時怔在了那裡,他光想著與周軒在一起,從來也沒有考慮過其他的事情,現在想想自己好像太過自私了,只想著兒女情長,並沒有為周軒的處境考慮。
“現在,你還想去找周軒嗎?”譚縱見薛毅沉默了,走上前,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頭,沉聲問道。
薛毅回過神來,扭頭望了譚縱一眼,雙目中充滿了茫然,經由譚縱先前的一番說教,他忽然變得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很聰明,可惜腦子有時候不太靈活。”譚縱衝著薛毅笑了笑,走到了趙玉昭的面前,微微搖了搖頭。
“不太靈活?”趙玉昭聞言,有些疑惑地望著譚縱,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我的話,會採取另外一種方式,將自己心愛的女人給救出來。”譚縱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向趙玉昭說道。
“什麼方式?”不等趙玉昭開口,薛毅的眼珠轉動了一下,急切地問道。
“在我回答前,你不覺得有什麼事情要做嗎?”譚縱轉過身,微笑著看著薛毅。
“是在下不對,不應該公報私仇,剛才將鼻涕抹在大人的腿上。”薛毅怔了一下,隨後明白了過來,他沒有想到譚縱竟然看穿了自己的小伎倆,有些尷尬地走向譚縱,俯身去擦譚縱腿上沾著的鼻涕,“在下這就給大人擦去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