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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個手捧藥品的護士跟在山田醫生的身後,向碎月點頭示意,瞅了瞅床上依舊昏迷著的耀司,又關心的看了看一旁的碎月。視線情不不禁的在碎月一頭白雪般的長髮上頓了一下,隨後立即裝作無事的移開。

碎月有禮貌的向來人問好,然後轉身把宮崎耀司的另一隻沒有插針的手放進被子裡。

山田低低地咳嗽了聲,正色道,“櫻井護士,還不快換吊瓶?”

話說宮崎耀司重傷,傷及腦部顱腦創傷神經功能導致長期昏迷,喪失意識,也就是醫學上說的‘植物狀態’。那些日子以來多,雖然給雙龍會的總長用的無疑都是最好的藥,最好的看護,但畢竟昏迷了那麼久的人又何嘗看不出來,宮崎耀司的肌肉一天天地萎縮,膚色一天天地失去光澤。如果他一直醒不來,那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就將會因萎縮衰弱而死亡。碎月絕對無法忍受他最重視的人或許什麼時候就會這樣無知無覺地死去。這樣的事實讓他不能承受,宮崎耀司是他用生命來愛人。

在櫻井護士以山田醫生的眼裡,其實,宮崎耀司這個病人也夠奇怪的,明明昏迷了許多年,再怎麼精心護理身體也該開始缺水而萎縮,可偏偏他卻在不久前忽然明顯越來越健康,肌膚也象被注入了某種活力劑,雖然還是很蒼白,但卻是水嫩光滑得讓他們這些個正常人也嫉妒。身體機能也恢復到非常健康的狀態,可是奇怪的是卻絲毫沒有甦醒的意思。

山田可以說是腦外科的精英俊才,雖然比不上東邦的曲希瑞,但他的恩師是和曲文哲同輩的師兄弟。通常山田醫生在工作的時候,話語間雖是溫和卻隱隱透著威嚴。此刻,山田不悅的喚回護士流連在千夜碎月身上的目光。即使他也承認這個每天都來陪伴病人的少年的確有資本吸引他人的視線,

……但那一頭白髮……

作為醫生的山田並沒有詢問過這個問題,這他是對這個少年的尊重。所以,在山田醫生的告誡下,醫院的護士等眾人很少在碎月面前失禮。

雖然,千夜碎月從來沒有任何隱瞞或不悅的表現……

“是,我馬上換。” 護士長櫻井由美子趕緊愧疚的收回投在碎月如雪長髮上的目光。櫻井由美子低著頭,手裡不敢有絲毫怠慢利索熟練的配置著點滴的藥劑量。手腳卻,快速地走到宮崎耀司病床前,熟練地將藥劑調配好,換下快要滴完的藥瓶。

對於這個姓千夜的人她早已經不只一次見到過了,那張清雅美麗的臉,溫柔的氣質,讓人一見難忘。但自己卻莫名的感到他身上有一層透明的隔膜,唯有在面對這個昏迷著的男人時才會流露出真實的情緒。

……那種令人心疼不已的悲傷的表情……

一邊的山田醫生,為宮崎耀司做著每天的例行檢查,在各項資料都記錄完成後,合上了記錄表。

“怎麼樣,耀司他還好吧?有沒有甦醒的可能?”一連串問出自己關心的問題,身後英俊沉穩的織田神情緊張的看著山田。

“織田先生……”抬頭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山田太一還是決定將實情告訴他們。

“宮崎先生目前已經昏迷了兩年,而且是深度昏迷,雖然我也很奇怪深度昏迷的人身體機能為並不退化,但是這樣下去的話,也許是真的醒不過來了,或者從心理學角速度而言是他自己潛意識根本就不願清醒。畢竟當時在送到醫院時,他本人根本就沒有求生的意志。”

“不會……醒來了嗎?”——雖然當時手術結束後,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但是心底總是抱有一絲希望,可眼下兩年都過去了,難道耀司就要永遠這樣睡下去?織田痛苦的閉上眼眸,握緊的雙手不斷顫抖著。

聽到山田醫生的話語,碎月只覺眉心一顫,死死盯著床上那幾近透明的人。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屋內陷入了一片讓人窒息的沉寂之中,無言的悲傷瀰漫在寬敞的病房內。

此刻,碎月苦笑的發現自己的心境居然如此的,如此的安靜。彷彿世間的情感都離他遠去。

什麼……都沒有……

沒有失望,沒有自責……

有的只是……彷彿永遠揮之不去的悲傷……

'——如果嬰寧之血都不能讓你醒來,那麼,我是不是……去另一個世界找你會更快一些?'

碎月就這麼靜靜的站著,默默地看著,安靜得彷彿根本不存在一樣。

那種飄渺的和昏迷中的宮崎耀司一樣虛無的氣息,讓織田心頭莫名的一顫。

他還記得那天,滿身的血液染紅了一地的櫻花,燒紅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