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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幅迷朦的畫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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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右手,看著那隻柔弱無骨細膩白皙的手掌,靜靜地笑著,但翡翠色的眼眸中卻盛滿了傷痛。這雙手,修長、柔嫩、白皙又無任何繭子,可是就是這樣一雙手,卻親手染上了血腥,並且幾輩子都洗不去那留下的痕跡。

我為了獲得活下去的力量,只為了有一天保護我希望的安寧。

他為了獲得最完美的做品,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放棄。

我靜立原地。

他下令我攻擊。

所以,他的子彈打入了我的肩。

所以,我的手刺入了他的心。

最終,我仍是不忍心;最終,他仍是太無情。

在那個被我叫了十年‘老師’的男人倒在我懷中的那一剎那,我分明看見了他唇邊的笑意,溫柔卻又哀傷,第一次看見他除了諷刺以外的表情,迷了眼,也撕了心。靠在我的胸前,臉色蒼白,他張了張口,好像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終卻沒有吐出一個字,沒有留下一滴透明的淚珠,留下的只有那最後從口中溢位的鮮血以及抓著自己衣袖的手。

從那一刻起,我執行他的每一項教導,我不再面無表情地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我的臉上總是帶著微笑,我的眼眸總是清澈見底,我嗜白衣,我喜清蓮,我戀冬雪。。。。。。我可以在用最輕柔的力度撫摸著幼貓,卻在轉身後留下一具貓的屍體;也可以用最溫柔的笑容聽著屬下的彙報,卻在離開前下達著殘酷的命令。漸漸迷失在了無情於悲憫的矛盾之中。

你究竟是誰?連自己都有些模糊了。

殺死那個被稱作老師的男人的那夜,獲得自由的那一天晚上,我站在溪邊對著月亮獨酩,恍惚間彷彿看見了今生的母親翡月對自己微笑,而父親正傾下身張開雙臂等待著他。翡翠色的眸子裡終於流出了一滴淚,恍然大悟,為什麼明明擁有了一切卻仍是感到寒冷,為什麼明明成為了王牌Killer卻仍是夜難安眠,孤獨時刻侵蝕著身體,寂寞隨時如影隨形。也許像我們這類人想要的,其實只是一個溫暖的地方,一個能讓人不再感到孤獨的地方,為此可以付出任何的代價。‘老師’之所以在當年帶走自己,也許不是為了什麼完美的作平,也許只是因為。。。強大如他,太寂寞了吧。。。

當年是什麼送自己來到這裡,已經不再重要了。

莊周夢蝶,蝶亦夢莊周,而自己究竟是莊周還是蝶,這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十年了,十年後的自己不再是一個人,耀司把自己當作朋友,而朔月代替所有親人給自己擁抱……這個想法一直充斥著大腦,所以即使發現千夜家族與前世有著八分相似,即使仍舊需要終日學習著知識,即使朔月接下了族長之位,禁苑這種東西不復存在,即使繼承了這雙註定無法平凡的翡翠之眸,自己仍是抱著這樣小小的渴望的。

所以,當看到千夜蘭月對自己的怪異時,仍是努力地說服自己,也許只是無知少女的好奇心,也許只是一個小小考驗,也許……

原來,平靜的守護在所愛的人身邊,始終是奢望了麼?

那麼既然註定了無法安寧,那就讓自己更強大一些吧!強大到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到我所重視的人。。。。。。

閉上眼,世界一片黑暗,等再次睜開眼時,翡眸的少年笑得溫柔,笑得毫無破綻。。。。。。

。。。。。。

。。。。。。

看看腕上的手錶,快十一點了。宮崎耀司走到庭院裡,不想打破這樣靜謐的氛圍,他很巧妙的避開了千夜蘭月涉及的話題,輕輕開口對靠在樹旁的少年說“很晚了,今天住我這吧?”

搖搖頭,“明天我還有事,還是不打擾你了。”

宮崎耀司也不勉強,拿起外套,“我送你回去。”

“好。”

。。。。。。

。。。。。。

——我知道,愛上你是我的罪……

然而,我卻無法抵擋這情感的侵襲。

你應該是一個懂我的人,

因為我們彼此都有一顆寂寞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碎月在‘輪迴’的代號——觴蓮。

(七朵彼岸花:觴蓮、堇蓮、墨蓮、赤蓮、青蓮、隱蓮)

櫻花祭,碎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