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話的範疇僅限於當時的情況。這雙眼睛的秘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洩露出去的。
“並非如此。”維克多決定說些實話,“我就是有這個能力。這是從小練出來的,佛羅倫蒂諾的城裡人是不可能擁有的。那時候我首先感覺到有人想要對索蘭特騎士不利,抬頭看時就看到那棵樹樹葉的遮蔽中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其實用眼睛是看不清楚的,這只是我多年打獵的一種經驗而已。你知道的,什麼人才會這樣躲在樹上?於是我當即選擇了反擊。”
眼睛的能力?隊長皺著眉頭看著維克多。
“你有沒有這種能力,我們一會兒再說。”隊長道,“那具屍體的脖子被你的箭射穿了。既然你也看不清楚,怎麼能射那麼準?”
“這或許可以歸結為迪爾對他的信徒的眷顧。”維克多一臉神聖,“索蘭特騎士是神眷之人。”
“願迪爾與他同在。”隊長應了一聲,“請原諒,但即使你是索蘭特騎士的侍從,我也必須秉持公正的立場,還原真相。雖然我聽說過很多有特殊能力的人,但這不是隨便說說就能確定的。請你跟我過來一下,我需要驗證你說的話。”
維克多點點頭——這早已在預料之內。唯一沒有料到的,是這隊長的態度。禁衛軍的軍官都是有身份的人,為什麼會對區區一名侍從那麼客氣?
但隊長並沒有做出解釋,維克多也沒有問。兩個人離開了審訊室,穿過一條曲折而漫長的走道,來到了屋外。這是一個類似於訓練場的地方,一面樓房,三面有牆,高牆上還有揹著弓箭的守衛在巡視。
“就是這裡。”隊長打斷了維克多的觀察,“看前面那棵大樹,告訴我樹上有什麼?”
維克多扭頭朝那棵樹看去。這棵樹的品種與之前那棵是一樣的,在寒風中枝繁葉茂,微微搖曳。在普通人的眼中,這棵樹很普通。茂密的樹葉遮蔽了觀察者的視線,掩護了任何處於樹枝中間的物件。但在維克多眼中,這棵樹的一切都盡在眼底。他看見樹枝上掛著的布娃娃,還有幾根主枝幹上擱著的木箱,箱子上刷著王室的紋章,應該算是就地取材。
維克多仔細看了看那對他來說毫無障礙的樹冠,眯縫起眼睛迅速思考著。
“究竟看到多少才不會讓這些傢伙產生更加嚴重的懷疑?”他想,“全都看見?”
似乎不妥。
“樹上有一隻箱子。”維克多說,“箱子上有太陽的紋飾。”
然後他住口不言,做出一副自信的模樣。
“在哪個位置?”隊長問道,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靠近樹幹的地方。”維克多又看了一眼,確定了剛才注意到的細節,“有一部分隱隱露出樹葉了。”
隊長聞言仔細觀察,許久才恍然點頭:“沒錯。”
然後他微微笑著說:“樹上還有些布偶,但估計你也是看不見的。你的視力要是放在叢林戰上,倒真是抵得上幾十個弓箭手。如果你不是索蘭特騎士的侍從的話,我現在就打算招攬你了。”
維克多低頭客氣了兩句,這番調查就算結束了。治安隊的人將他禮送出門,考慮到維克多對佛羅倫蒂諾的地形不熟,便又支使了一個看上去地位比普通治安隊成員還要低計程車兵將維克多一路送回索蘭特騎士的住所。住所的對面已經有城防士兵站崗封鎖,不遠處的商業區還有不怕事大的平民圍觀。
“這次……說不定……”維克多進門的時候,耳中聽見商業街那邊有議論聲隱約響起,“隔離貴族區……可惜……”
他有些好奇,但並沒有駐足細聽。與那帶路計程車兵告別之後,就徑直走進了屋子。屋子的正廳裡,索蘭特隨意地站著:“你回來了。情況怎麼樣?有線索嗎?”
維克多點頭致意,腳步不停:“沒有線索,他們倒是對我能發現刺客很感興趣——別問,我就是從小打獵練成的。奧斯塔夫伯爵派人來過嗎?”
“還沒有。”待維克多靠近,索蘭特走在前邊,朝二樓行去,“但應該不是他的佈置。說不定有些舊貴族真的想殺我呢?我在他們眼裡應該算是叛徒了吧,畢竟我的父親是老瓦格納公爵的近衛,我從出生起就應該被打上了舊貴族的印記。”
“別這麼說,伯爵不是說了麼?你的父親根本就不是貴族了,你自然不是什麼舊貴族。”維克多說,“過些日子冊封男爵,你就是標準的新貴族,誰也說不上閒話。”
頓了頓,維克多皺眉道:“而且也不一定是舊貴族要殺你……”
“為什麼?”索蘭特停住腳步,扭頭問道,“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