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過。聖戰之後,這支為查理王子復仇成功的精銳就駐紮在佛羅倫蒂諾的軍營裡,輪流休假。這會兒怎麼就從城外回來了?
但他們確實回來了。等隊伍走得近一些,眼尖的人已經能數出騎士團的人數了。騎士並不多,即使算上他們身旁的侍從,也不過是六十人的規模。二十名騎士走在前面,四十名侍從跟在後面。在統一的罩袍叢中,卻有兩個不甚和諧的身影。一個騎著純白的駿馬,渾身上下沒有一根雜色毛髮。馬鞍鑲銀,在陽光下閃爍著悅目的光芒。而馬上的騎士穿著更是驚人,一件金光閃閃辨不清是金是銅的胸甲甲就這麼裸著展示在旁觀者的眼前,兩臂上熠熠生輝的鍊甲顯然是剛剛打磨過,威武無比。這騎士的頭盔也與胸甲一個顏色,沒有華麗的裝飾,但那份古樸卻讓不少舊貴族嘖嘖稱奇。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幾個元老院的閒置貴族竊竊私語。這名騎士的造型實在過於耀眼,以至於跟在旁邊的那個一身精幹的硬皮甲的少年就此被忽略了過去。
邊上的小輩們也在議論,但核心卻放在“這人是誰”和“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迎接”上。他們沒有見過這樣的鎧甲,只是聽說很久以前的戰士們是穿著這種鎧甲作戰的。這也成了話題的一部分。
烈日騎士團的騎士們控著馬,踏著整齊的步子向城門口緩緩靠近。待湊地足夠近時,便聽一聲呼喝,一起翻身下馬,動作整齊,毫無紕漏。
“啊,我們的英雄回來了!”奧斯塔夫伯爵哈哈大笑,聲音洪亮,“諸位請看,這就是我向你們提到的,在聖戰中斬殺邪神薩拉森的使徒的那個少年!”
說著,伯爵帶著身後的貴族們迎了上去。那一邊,索蘭特褪下了頭盔,交到一旁的維克多手裡,躬身道:“伯爵大人抬愛了。”
“不不不,這是你應得的禮遇。”伯爵依舊嗓音洪亮,“王國是不會忘記你的貢獻的。這次在奧蘭多堡也多虧了你,不然一定會讓巫師的陰謀得逞的。來來來,讓我們入城吧。佛倫斯是不會虧待英雄的!”
哦,巫師。跟在奧斯塔夫伯爵身後的一些不知情的大人們瞭然了,知情的也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們朝另外一邊旁觀的舊貴族們望了一眼,眼神複雜,但總是帶著得意的味道。新舊貴族之間的矛盾不是新聞,即使是佛羅倫蒂諾最普通的平民也是知道些大概。這些日子矛盾漸漸激化,誰家手底下的小吏都有消極怠工的情況。此時見有一名強勢人物——雖然不是特別強——加入,自然要炫耀一番,哪怕用最隱晦的方法。
舊貴族這邊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他們對某些人私下裡的串聯更加清楚,即使自己不敢加入,也盼望著能有人撼動這個持續了十八年的“暴政”。此時對面突然引來了一個聖戰英雄,而且還對付過巫師。即使這個傢伙政治上無根無底,單是手上那份武力就足夠讓人擔憂了。
當然,這只是一種擔憂而已。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讓某些人憤怒了。
“咣!”地一聲響,奧斯塔夫伯爵的侍從在前方開路,手中提著銅製的響鑼,口中吆喝著讓行人避讓。另有一名大嗓門的侍從跟在開路者的身後,邊走邊大聲喊道:“歡迎王國的英雄!索蘭特。德維拉。卡薩利亞。巴巴羅薩。斯坦德維納。齊柏林騎士凱旋歸來!為他在聖戰中斬殺的異教神使和在北方邊境手刃的巫師,讓我們歡迎他!”
這樣的喊聲一遍又一遍,與以往的制式不符,但卻更能勾起圍觀群眾的熱情。他們過去只是看個熱鬧,然後在以後的日子裡打聽那些大人物究竟是什麼身份。此時聽說那與一眾貴族走在當先的渾身閃爍光亮的年輕人竟然是這樣一個英雄人物,場面頓時沸騰了起來。佛羅倫蒂諾貴族滿地都是,聖戰英雄就很少了,手刃過巫師的就更是難找。他們雖然還保持著些理智,但卻也湧到了街道邊上,只留一條並不寬敞的道路給對方前行。不知不覺,便聽見身旁有人歡呼起來。於是大家就都歡呼起來了。
某些人是在聽到名字的那一霎那憤怒的。
“斯坦德維納。齊柏林!”幾位元老院的貴族面面相覷,怒意蓬勃,“真是太可恥了!”
邊上另有幾個南方領主們派到佛羅倫蒂諾進修學習以求在王國新的政治體系中謀得一些利益的子弟與親屬也是滿臉的憤怒:“那個傢伙!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難怪這身鎧甲那麼眼熟,他真是丟自己祖先的人!”
這樣的怒火大約燃了有十幾分鍾。直到索蘭特與伯爵漸漸深入城市,再也看不見了,這才漸漸淡了下來。身旁那些新貴族們已經跟進城去看熱鬧了,只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