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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誠心為你們的叛逆行為悔過,並接受王國對你們的懲罰,你們的家族將不會受到毀滅,在場的人都不會因為這次背叛被處死。你們的後代將享有與其他貴族相同的機會,你們的姓氏在將來可以透過你們後代的手重新恢復名譽!”

這一番保證與二十年前的內戰之後國王的宣言及其相似,就其條件而論,幾乎就是一個翻版。石堡裡的人們想起過去二十年來佛倫斯王國的故事,終於徹底失去了抵抗的決心。厚重的木門緩緩向兩側開啟,一眾貴族與侍從以及依附於他們的戰士雙手捧著各自的武器,緩緩走出來,按著家族的分別列成鬆散的一排。非貴族們將手中的武器鄭重地擲到一旁,而帶著爵位的人們則捧著武器低頭站著,一言不發。

一個頂著暗黃色短髮的中年人站在當先,眼睛有些小,眼白布滿了血絲,鬍鬚如同穆赫拉人一般濃密,但並不捲曲,柔順地垂下來。若是再過二十年,他的形象就接近於榮格帝國的那些白衣白髮白鬚的宮廷學者了。他身上穿著只有重大節日時才會穿著的華麗長袍,暗棕色的地面上用金色絲線繡滿了漂亮的圖案。配合他失落的臉龐,讓人十分唏噓。

他也曾經期盼過勝利吧,一旁的維克多心想。

“奧斯塔夫伯爵。”中年人半鞠躬,“我是佛……佛羅倫蒂諾的特羅卡侯爵。”

這個稱號才是他真正的官方稱號,來自佛羅倫蒂諾的侯爵。一個對於舊日領主們來說有些屈辱的稱號。

這樣的自我介紹,代表了徹底的臣服。

“特羅卡侯爵,感謝你在最後時刻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奧斯塔夫伯爵上前兩步,攙扶起特羅卡侯爵,“王國不會忘記,因為你的這個選擇,多少忠勇計程車兵免於……呃!”

伯爵話說一半,突然捂住了右邊胸口。於此同時,維克多瞪圓了眼睛,抬弓指向了石堡的一個視窗。那個視窗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伯爵大人!”索蘭特站得最近,所以看得最是分明。他驚呼一聲,搶上前去,一把推開驚愕的特羅卡侯爵,將奧斯塔夫伯爵搭在手臂上,他看見,一支弩矢頂在侯爵的右胸,已經有血滲過了重重的衣物,顯露出來。

“快來人!伯爵大人被人刺殺了!”索蘭特焦急地衝著後面大喊,“祭司!醫生!快,快救伯爵大人!”

一眾烈日騎士團的侍從已經衝了過來,大半攔下了另一邊震驚的投降者們,小半過來簇擁著奧斯塔夫伯爵,將他向後轉移。門口的軍隊先是一片譁然,繼而走出一名身披板鍊甲,頭戴覆面盔的人,高舉著一面畫著權杖與蛇的旗幟,登上了此處臨時搭建的高臺——拿原本是給指揮官准備的。

“所有人肅靜!”他的聲音透過鐵質的面具,有些沉悶,“烈日騎士團的侍從們,護送奧斯塔夫伯爵就醫!院子裡的叛逆統統不許動,在原地站住!擅動者一律視為刺客的同謀!”

索蘭特望著那面旗幟,一時想不起它代表哪個家族。現場計程車兵們卻是熟悉,整齊一聲應和,震得院子裡的那些投降的人心中發慌,當真個個站住不動,用焦急地眼神目送伯爵與騎士團的人離開院子。

“索蘭特騎士,侍從維克多,請你們出來。”那男人又說,“我們要封閉這間宅邸,徹底搜尋。”

兩人依言行事。維克多銳利的目光還在石堡上掃著,手中長弓扣住不放,生怕再有類似的事件發生。

當兩人最終退出了院子的大門,那個鎧甲男人指揮著士兵們變陣。弩手們紛紛向前,列成數排,手中強弩斜指地面,看向裡邊舊貴族的眼神彷彿是要吃人一般。

鎧甲男等陣型完備,點了點頭,高聲道:“現在……”

“佛倫斯王國屬於佛倫斯人!佛倫斯的榮光屬於所有為它流血的高貴者!”歇斯底里的聲音從城堡裡響起,打斷了鎧甲男的話語,“侯爵大人,我已經完成了您的囑託,讓我們光榮地戰死,我在冥河等著你!我將永遠效忠於您!”

說完,一個身影從石堡上墜下,腦袋衝下,當場不活了。

“不,你是誰?”特羅卡侯爵嚇壞了,“你是什麼人?城堡裡的人已經全部……”

“狡猾的叛逆!”拿鎧甲男的聲音突然提高,蓋過了侯爵喃喃的辯駁,“你們的心被黑暗侵蝕了!弩手!射擊!處決這些背信棄義的敗類!”

“等……”索蘭特剛剛開口,弩矢已經激射而出!不知所措的舊貴族投降者們迅速地倒在這一陣矢雨之中,慘叫聲配合弩矢破空的嗖嗖聲,交織成一首殘酷的樂曲。活著的人迅速死去,死去的人仍然被三連的弩矢不斷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