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好受一些。
可是當冷夜心抬起眸來那一刻,她只看到了她幽潭似的眸子,冷而淡,和前些時候判若兩人。看來,王爺這次是真的將她傷透了。
她其實心底有滿腹疑問,比如為什麼冷夜心會被休,為什麼會被趕出王府?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可是一觸及到冷夜心的眸,到嘴的話便嚥了下去。
冷夜心看著她,忽然出聲道:“京都都傳開了吧?”
孫妙音面上露出幾分難色,而後搖頭道:“何必在意他人怎麼說,你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就在這裡安心住下便是,你我是好姐妹,不管怎麼樣,你還有我。”
其實孫妙音也不知道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想法,她對冷夜心好是不假,可是不知怎的腦海中不時浮現洛寒胤的臉。
她下意識躲避了冷夜心的眼神,低聲道:“你和王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爺一直很疼愛你,怎麼會突然——”
“妙音。”冷夜心別開臉,側臉上盡是疲累,她打斷了孫妙音的疑問,只沉聲道:“我不會打擾太久,我和他之間的事,就別再問了,我很累,可以讓我單獨待一會嗎?”
孫妙音擔憂的看著她,半晌點了點頭,又道:“好吧,我這就走,可是你別想著離開,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對了,那湯藥快涼了,趁熱喝吧。”
說完,孫妙音依依不捨的走了。
房間裡只剩下冷夜心一個人,她緩緩呼呼一口氣,將湯藥放下,不曾喝上一口。便又躺下,看著懸掛在紗帳上的鏤空花球,怔怔的出神。
昨夜剛剛離府,今日她被休被趕出王府的事便傳遍了整個京都。洛寒胤,你就這般迫不及待嗎?那麼你的下一個新歡是誰,下一個讓你許諾愛護一生一世的人是誰?
王尚書如花似玉的女兒嗎?
冷夜心鼻頭微酸,神情卻是越發的冷。她忽然覺得有些冷,微微蜷縮了身子,將被子抱在懷中,閉上了眼,疲累的睡去。
想太多也無用,她很累,只想好好休息。
與此同時,王府中。北婉柔特意起了個大早,正在鏡前打扮。她嘴角滿是得意的笑,眉梢眼角也盡是喜色。
“郡主,奴婢總覺得這事不簡單,為何王爺會突然趕走王妃?”憐星替她梳髮,忍不住低聲問道。
北婉柔滿不在乎一笑,隨意道:“這有什麼,她本也不是什麼妙人,只是我沒想到的是,王爺竟然會這麼突然的行動。”
“嘖嘖,那冷夜心也著實可憐。昨夜裡還在規勸我放棄,今日卻已是流浪街頭,真是可憐,可悲啊。”她一般說著哀傷的話,一邊卻帶著笑將珠翠頭飾一件件比劃著,打扮的很是仔細。
憐星又道:“奴婢想想也是,昨夜裡發生了那樣大的事,郡主您暗中將訊息放了出去,這下王爺想回頭都難了。原本奴婢還以為王爺會動怒,卻是沒曾想,到現在還沒有反應。”
北婉柔聽到這話,又是自得了一番。
幸虧她機警,昨夜裡便將訊息放了出去,今日才會傳遍了街頭巷尾。冷夜心啊冷夜心,你若再想回王府只怕難上加難了。
不過這樣正合她意!她北婉柔得不到的男人,冷夜心也休想得到。
而此刻書房內,洛寒胤靜靜坐著,手中的紫毫筆懸著,一滴濃墨落在案上的宣紙上,花了女子素色的長裙。他眉頭一皺,又連忙在那墨滴旁添了五瓣,成了一朵初綻的梅。
總算是沒有損壞女子的清麗,他忍不住舒出一口氣,卻看著宣紙上的女子怔怔的出神。她穿著白色長裙,靜靜立在蓮池畔,波光瀲灩在她眸底流轉,秋荷清麗甘與她做背景。
她淺笑著的嘴角像是有一層薄薄的蜜,總是散發著甜蜜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品嚐一口。羅寒胤不覺看的呆了。
他沒料到,他竟會如此思念她。
只不過分開一夜,卻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從昨夜回府之後,他沒一直沒有歇息,一整夜的時間做了這副畫,栩栩如生,妙筆生花,只畫出她的明眸善睞,卻畫不住那股從她骨子裡透出來的傲意。
冷夜心,一個讓他如痴如醉的女子,儘管已經分開,或許再也不會有所交集!但是他卻根本無法割捨!有些人,經過無數歲月的洗禮仍然能在心底紮根,永遠無法抹去。
他素白的指尖輕輕撫過畫中女子的面頰,像是撫摸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眼前似乎還能浮現出她宜喜宜嗔的表情。
別了,散了,便到此為止了嗎?
他呼吸隱隱作痛,卻是將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