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景言從水中露出腦袋,吐出了一口湖水自言自語。“行動要迅疾,其勢連綿不斷,稍一遲緩,則氣不吸力,力自下沉。我果然控制地還不好。”說完爬上岸,繼續練習輕體術。
如此看了一會兒,花容想我本以為自己已算是勤奮了,可看師兄的樣子彷彿已經練習很久,看來自己還是不夠努力。她就這麼歪頭想了一會兒,便直接返身走進王家後門的一片樹林,果斷開始砍樹,不過她砍樹的方法不一般,單單用手的。最近過於依賴巫蠱,基本功卻是不注重了,再不練習就荒廢了。
之所以會如此,都是因為幾場戰鬥下來,實力的差距讓小丫頭心裡生出的懼意愈加濃了。尤其是那個蒙面的人,如果他要殺他們,易如反掌。
想必大家都是這麼個想法吧,實力的提高,終究是修仙生存下去的基礎。
“一下,兩下,三下……”花容努力將體內的靈力控制在手掌周圍,在手上浮起一圈氣息來,然後以手為刀開始衝擊樹幹。這棵百年朴樹有一人環抱大小,很快花容的手掌紅了,隱隱生疼。而反觀樹幹,卻是隻留下一絲淺淺痕跡,毫不起眼。
“太差了,我的控制力太差了。”花容自責起來。化體為器是最為簡單的一種體術,只需要控制好靈力,一人粗的樹該是很容易砍倒的,她終於明白當日對著董允射出的美人符為何失效了,不是藥力不夠,而是在飛速運動中揮手的力道不足,靈力控制不足,堪堪擦過面板,哪裡起得了作用?
想至此,她愈加努力地聚氣於手掌的各大穴位,等到感受到穴位靈氣吸收充盈後再將氣息發散於手錶,揮手砍向樹幹。黃昏時分必須砍下一指甲大小的進度來,是花容給自己定的目標。
“撲、撲、撲……”天色漸近黃昏,樹林中,少女努力地,堅持不懈地砍著,雖然似乎效果不顯著,但是她堅持不懈,堅持不懈。
遠遠地,景言看著她,唇角彎彎若有所思:“一天了,她居然不覺地餓,也算奇事了。”
第五十八節 明月如霜寒
消磨了幾日,花容總算有所進步,白天練氣練功,夜裡種田養蟲,過得很充實。修真者到了一定程度睡覺時間都會減少,除了作戰平時不會太累,所以花容也第一次體會到了熬夜不傷身的好處。
同時,百里容休息後感覺也好了許多,考慮到即使留下也幫不了大忙,有些秘密王仲伯也有所保留,於是三人便整理一番離開了波源村,離開時王仲伯很有些依依惜別的樣子,大約是覺得自己與天雲宗最後的牽連亦是要隨著這三個小娃的離去斷了。
從此回到紅塵,各種牽扯,剪不清。但是在這村裡,上管庭卻不能明目張膽傷他性命,多少還有時間謀劃。
“家主,下面你打算怎麼辦?”王仲伯的背後,一臉憂鬱的王子龍問道。他今年二十七,是一個細長眼,瘦高的青年。
“先把那東西挖出來,上官家花如此大的精力要我們的地,還不是為了那塊東西……”王仲伯聲音低下去,眉頭緊了緊,返身回到了屋內。
金烏西墜,最後一縷溫暖光芒灑向大地,溫暖不了人間苦悲,俗世庸擾。
“我說,求你,讓我吃一點東西。”千里之外的一片樹林,面對威脅,虛弱無力的董允終於熬不住了,他肌肉已經沒有了生氣與光澤,眼中也多是絕望神色。這個女人是魔鬼,是煞星,是絕望的代言人!
她先是抽乾了他的靈氣,然後把他捆在樹上幹曬,修真者之所以可以辟穀,皆因身懷有靈氣,若是沒有靈氣,便和常人一般無二了。
開始董允仗著築基修為還不以為意,但是一日後便氣息不穩,頭昏腦花,隨後生生認識到餓死絕對是最嚴厲的刑罰之一。那種一點一滴的,可以預見的、緩慢增生的絕望,絕對是一種凌遲。
他不知道明霜是怎麼做到吸取它人靈氣這件事的,普天之下除了傳說中的邪道魔君,似乎還沒有人能夠有這個能耐,但魔君是個男人,且早已飛昇,無論如何不會出現的。這個女人,彷彿是憑空出現的一般,可怕而令人戰慄。
“你確定說的都是真的?”明霜眼睛裡似乎有冰。
董允顫抖:“是,我不會騙您的。”他粗粗喘氣道。“上官家要找一樣叫做‘息源’的東西,那波源村王家確實有一塊靈石地,但若僅僅是靈石地,本也不會引起太大注意,只是那靈石中有一塊息源,價值便大了。”
“息源?”明霜眼中一道光閃過。“那傳說中的生生不息石?”
息源是傳說中的一種仙品靈石,能自己生長,且永遠不會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