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思考出個所以然,那洪連生先開口了,帶著一絲絲的得意與脫困的輕鬆:“謝謝這位小哥了,只是不知小哥需要哪些報酬?”他素來知進退,雖然知道這個少年殺死上官庭的原因一定不會簡單,也很好奇,但是他懂見好就收的道理,只要殺了花容這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頭,拿了神石他打算即刻離開,這異族之地,太詭異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少年似乎對他的話不太感興趣,而是冷著臉自顧自問道:“妖神在哪裡?”他從上官庭處尋不得,只能另找人問了。
“啊,什麼?”顯然這問題很是突兀了一些,洪連生有些驚愕,臉上的神色變了一變,沒有作答。但是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霾顯然是知道一些內幕的。
“妖神”少年重複一遍,他注意著他的神情,愈加肯定自己的推斷,上官家和妖神必然有什麼關係。
“我哪裡知道。”這時候洪連生明白了,這少年不殺自己敢情是為了套話呀,按照上官庭死前的話推斷,這個少年應該是他的身邊人,跟他大約也有一段時間,而且從話語中似乎上官還有恩與他,可是他卻做出如此行為,一時間洪連生看他的眼神也變了,帶著一絲玩味。
恩將仇報,也不是誰都做得的呀,於是他嘆道:“後生可畏啊。”只是夙是如何的心思,頓時明白了他意有所指,臉色立刻臭了。
花容趁著他們對話偷偷看向夙,此時他沒有蒙面,眉目倒是極為清俊的,卻是沒見過的,心裡莫名地咯噔了一下,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浮起,隨即又苦笑著自言自語:“我是怎麼了,他救我難道就不會是意有所圖麼?我竟然會有那種想法,真是瘋了傻了。”嘆完腳下微微移動,想尋個機會看看能不能拖著銀子逃走。
事實證明她低估了場上清醒的兩人的一心幾用的能力,她不過移動幾步路便被發現了,等待她的是顯而易見以及統一的威脅。
身份不明的紅衣少年夙頭也不回地手一指,正中紅心:“不要動,不想死的話。”
磨刀霍霍的白髮人洪連生眉眼擠擠,滿是嗤笑:“小丫頭想走呀?不過你是走不了了,等著陪陪這位上官叔叔罷。”他是個極為記仇的人,花容感覺要是他不死的話,自己這意欲謀殺的罪名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逃不脫的。一時間只能盼望著那紅衣少年其實是個絕世高手,而且兩人最好一語不合大打出手,然後洪連生敗退身亡,自己跟上挖坑掩埋撤退,然後紅衣少年傷重難追,以上,完美想地倒是好,可惜她不是導演,臉看看也有生命危險,實在是史上最可憐觀眾。
此時情勢依舊僵持著。
此時雨停風消散,一個偌大的戰場一點聲音也沒有,死一般的寂靜,只有上官庭的屍體癱在地上,好像一團爛泥。太靜了,輕輕的呼吸都不敢,都好像會奪走這裡的微妙的平衡,這兩個人是商討不出個所以然然後要決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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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耳邊響起一道聲音:“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妖神在哪裡?”夙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來,然而洪連生依舊不答,而是擰著眉毛曼聲道:“小子,你知道了又有何好處,我贈你金銀靈石,你讓我將上官庭這叛徒屍身帶回,兩清了吧。”看來他瞞了不少事情啊,花容突然有一個念頭,這妖神與神石有什麼關係呢?好奇了。
不過對於夙來說話已至此,多說無益,他聽完洪連生的回答突然吃吃笑了,紅衣的大袖子一揮,方才還陰沉的天剎那間飄起了白雪,漸漸細密的雪子化為鵝毛大雪,世界不一會兒便成為白皚皚一片。
望著眼前的白雪,花容不由雙拳緊握,心頭一陣揪緊。
風、雪、連、天這個法術她知道,屬於天雲宗內門法術,她還沒有練會。
第二十六節 對峙
眼前這個人使出了天雲宗的內門法術,花容自然是大吃一驚。
心中的懷疑頓時如同野火燒不盡的野草春風吹又生了,這個人她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可是陌生的臉孔陌生的表情,任是她仔仔細細掃視多次也沒有發現可以重合的印跡。
“我不認識他”她下了結論。
“可能是某個叛出師門的同門吧。”她復又推斷出結論,然後便繼續心神不寧看他們比試,至於對自己的網開一面大約也是心裡還存著一絲天雲宗吧,她是這麼想的。
此時場上卻還是靜到可怕,洪連生和紅衣少年對峙著,漫天飛雪中,殺氣瀰漫。
其實那洪連生說起來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花容資歷淺自然是不知道的,大約往上推一百年,說起蓮花書生洪連生怕是沒有誰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