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彬的訊息,沒想到他此時已經返回雲洲,看他身上所穿袍甲,甲袍處繡有春陵江水的圖紋,與姜君問身邊的策天衛一模一樣,心裡想,姜彬此時莫非在春陵君手下任職?
想想也極有可能,春陵君在瓏山損兵折將慘重,返回策天府,自然是急需要補充新生力量。
姜彬到天鈞大世界開過眼界,此時應是姜氏重點培養的物件,自然是進入策天府任職,即使將來無望帝位,在策天府擔任神威將軍,權勢也要比一郡之侯大出無數倍。
陳尋觀姜彬眼瞳裡的湛光重影,四十年未見,他的修為也就臻至元丹境巔峰,透漏的氣勢卻格外的雄渾,有如激流湍動的一條大河橫在眼前,甚至比已修成真身法相的谷陽子,給人的壓力更大。
陳尋心裡想,姜彬作為姜氏在雲洲的十二選帝侯之一,送入天鈞大世界歷煉,自然會受到姜氏的重點照顧,能有這樣的變化,並不叫人奇怪。
若沒有一點點實力、底蘊,姜氏如何統治數十個像雲洲這樣的中千世界?
細想來,也難怪元武侯姜矍當初那麼費那麼大力氣替其子造勢,又不惜一切代價,助其子在六十歲前修成元丹。
姜氏子弟那麼多,在雲洲可能就有幾百萬上千萬旁支子弟,真正能受到重點培養的選帝侯,六十年才有十二人。
姜矍還有一個兒子,曾是神宵宗弟子,但死了這麼多年,連名字都沒有人能想起來。
“姜世子,好久不見?”陳尋與紀東澤、胡太炎飛上七禽寶船,先笑著跟姜彬打起招呼來。
姜彬繃緊的臉微微一垮,就轉頭看向別處。
數十年前,他何曾將狂妄無知的陳尋放在眼底,誰能想到當年如螻蟻一般的小人物,今日竟然能跟他平起平坐,叫他心裡怎麼能痛快?
見姜彬這般模樣,陳尋微微一笑,與胡太炎、紀東澤一起朝春陵君、赤眉真君二人稽首施禮道:“見過春陵君、赤眉真君……”
看到陳尋的臉,姜君問就滿心不快,但也不能將他們趕下七禽寶船,揮手說道:“無需多禮,我們還是先趕去千魔沙海吧。”
陳尋倒是巴不得姜君問能更傲嬌一點,也省得他與胡太炎、紀東澤費心應付,當下就退到一旁,看七禽寶船往千魔沙海方向飛去。
兩個時辰後,千魔沙海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
春陵君、赤眉真君等人,更是一眼就看到插在千魔沙海北側的那根雷霆銅柱。
雷霆銅柱高逾七百丈,插地而立,彷彿一座紫銅巨崖。
在瓏山開陽穀,姜君問曾接觸過雷霆銅柱,可惜他當時也沒能力將那根雷霆銅柱從瓏山地脈中拔出。
此時再見這根有著下接九幽獄河、上擎碧落蒼穹氣勢的雷霆銅柱,姜君問眼角都控制不住的微微抽搐。
為獲得瓏山遺寶及北斗仙人有可能封存於瓏山的仙胎道種,他不惜率眾遠赴數十萬裡,卻沒有料到,蜃龍屍骸與一根雷霆銅柱,最後會落到渾水摸魚的陳尋手裡。
姜矍、谷陽子站在七禽寶船的甲板上,眺望塗山北嶺千山積雪的盛景,心裡卻沒有半點痛快,三五十年前,誰能想到四宗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成了氣侯?
想到一頭修煉數十萬的蜃龍屍骸落在四宗手裡,姜矍、谷陽子心裡都隱隱抽搐,暗感這頭蜃龍屍骸要完全叫四宗消化掉,實在不知道四宗的實力還會增強到何等地步。
七禽寶船在金辰堡前停下來。
除了赤松子、紀烈率數百四宗弟子外,這次也有百餘龍門宗弟子,隨陶景宏遠赴塗山,助四宗祭煉雷霆銅柱,封印魔墟口;此時都從金辰堡中出來,迎接春陵君、赤眉真君等人的到來。
此時千魔沙海外圍的金辰堡、鐵星堡、雀霞嶺以及更南面的老龍潭都處於四宗的控制之下。
北面的神宵浩然宗自不屑說,就連千魔沙海範圍內的鐵星堡、金辰堡都佈設封禁級護山法陣,姜君問心知陳尋一干人雖然開啟塗山的防線,請他們進來,但四宗在千魔沙海的部署依舊沒有絲毫的放鬆。
他們剛才從高空徐徐降落裡,越過金辰堡的堅城,能看到城裡停放著上百輛玄雷戰車。
他們是在防誰?
姜君問抑住心頭的不快,與陶景宏、赤松子等人見禮。
姜君問代策天府巡視西北域,也不能白跑一趟,沒有丁點犒勞令人寒心,寒暄過後,就令隨從將他這次從策天府帶出的賞賜,從七禽寶船上搬來。
“四宗及滄瀾侯府戍衛塗山、抵禦魔族有功,熹武帝聞聽後龍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