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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武陽只能尷尬而笑,僵硬在那裡,被陳尋擠兌了不知道要怎麼應聲才合適。
“陳真人或許還不知道,武陽過些天就要率塗山南嶺的蘇氏族人遷回玉州,”葛同說道,“武陽他本人也會入策天府任職。”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陳尋應了一聲,笑道,“那我以後在策天府,諸事還要抑仗武陽兄照應了。”
蘇武陽更是尷尬,心裡憤憤的想,數十年前誰能想到狂妄囂張的陳尋能有今日的地位?
他入策天府,頂天能受封九品校尉,跟陳尋的六品將軍遠不能相提並論,而聽慶王姜瀾的心思,是想將陳尋拉進神武營中任職,到時候就是他的頂頭上司。
今日蘇牧臣帶蘇武陽登門,看似要開釋前嫌,以陳尋今日之修為、地位,完全不會糾纏他與蘇武陽的那點舊怨不放。
其他不說,憑著蘇守思、蘇棠他們,蘇武陽就算要率蘇氏族人重返滄瀾,陳尋也要接納下來。
當然,姜矍也絕不可能容忍蘇武陽此時率族人投向滄瀾。
但在當前的勢態下,哪怕蘇武陽對元武侯姜矍再表忠心,姜矍也絕不可能讓蘇武陽這一支族人,在塗山南嶺有任何的發展機會。
蘇武陽唯一的出路,也就是率族人重返玉州、投奔舊族了。
只是玉州蘇氏與慶王姜瀾是什麼關係,慶王府與元武侯府又是什麼關係,以及蘇守思他們對蘇氏舊族抱有怎樣的態度,這些事情沒有搞明白之前,陳尋也只是與蘇牧臣、葛同嘻嘻哈哈的談笑,絕不可能輕易表態的。
在說他在玄京,也不說定要抱慶王姜瀾的大腿。
送走蘇牧臣、葛同後,陳尋就將赤海喊過來,說道:“我有一封書信,你即日帶回梧山去,蘇守思要能脫開身,讓他儘快到玄京來一趟。”
雖說玄京與西北域之間,有萬里傳達音訊的法陣,但西北域的傳訊法陣控制在都護府手裡,陳尋要想跟梧山通什麼訊息,暫時還得要赤海充當信使。
第十七章蘇家舊事
半個月後,蘇守思就風塵僕僕的隨赤海趕到玄京。
形勢未明之前,宗崖等人依舊留在梧山,不急著進入玄京增援陳尋。
從蘇守思那邊,陳尋知道蘇家老祖蘇淵當年,實是受到族人迫害,才憤然率親族、部將離開玉州。
蘇淵在雲洲沒有立足之地,只能率領族人西出塗山,與烏蟒族人爭奪生存空間。
一千年時間過去,很多事情都已經物是人非。
當年迫害蘇淵的一系,之後被蘇牧臣、蘇竣臣兄弟倆排擠出玉州,遷到南疆立足,在南疆當地只能算是不甚起眼的世族。
“這段舊事,老祖在世時記恨甚深,”蘇守思迎風站在獅駝峰北崖前,緩緩說道,“但於我等來說,已經是煙消雲散的舊事了。宗主要在玄京立足,縱橫捭闔,切莫為這些舊事所擾。”
陳尋點點頭,說道:“我在玄京的聲名,可算不上多好,那些根基深厚的宗門、世族,心裡多半瞧我不起。要是沒有適合的抓手,我很容易就會被孤立;待赤眉真君返回玄京,處境還會變得更被動。慶王府與玉州蘇家,不管他們的心思如何,確是能給我們提供一個機會。”
蘇守思點點頭,說道:“不要說慶王姜瀾了,玉州蘇氏,作為當年隨熹武帝征討姬氏的三十六神將嫡系,在玄京的根基也要勝過赤眉真君。”
陳尋在玄京這大半個月,沒有怎麼離開獅駝峰,但他神識的恢宏雄渾,龐大無匹,周圍三四百里的微弱氣息都逃不他的神識感應。
從附近府邸的僕役、管事閒言碎語間,陳尋對玄京的情況,就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此時玉州蘇氏,以蘇牧臣為宗主。
蘇牧臣僅元丹境後期修為,三十六神將的嫡系子弟裡,比他強的大有人在,就算是玉州蘇氏內部,也有多名法相境強者。
蘇牧臣能主持玉州事務,確實是有其過人的謀略;此外其弟蘇竣臣則天資過人,早已經是法相境巔峰強者,據傳是雲洲未來數百年間,最有希望晉入天人境的強者之一。
蘇竣臣同時也是神衛軍指揮使,在策天府是個權高位重的人物。
策天府以五大府君為首,從諸宗徵召弟子入職,充當校尉、將軍、大夫等職,多為虛銜,很難掌握實權。
策天府真正掌握實權的,特別是神衛、神烽等軍的大權,差不多都是由當年追隨熹武帝征伐姬氏三十六神將的嫡系子弟世襲執掌。
而神衛軍、神烽軍諸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