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跟麒麟角、朱仙角大捷之後的巔峰時期相比。
陳尋此時率梧山眾人重返神宵宗,一時半會對神宵宗掌教之位還沒有什麼興趣,到時候有興趣,也飛不出他的手掌心去,更主要的就是永明帝朝此時在雲洲西嶺深山大谷間所統御的百億蠻荒族人。
玉虛子、姜天億、孟庭、田桓等人,自然有足夠藉口以及實力,阻止西嶺凡民子弟進入梧山宗修行,而陳尋此時率梧山眾人,併入神宵宗,成為神宵宗旗下的青梧嶺一脈,他們就再沒有藉口,阻攔數以十萬計、百萬計、、擁有上佳資質的凡民弟子,進入青梧嶺,實際上就是梧山宗修行了。
這就陳尋的如意算盤,也是陳尋回歸天鈞,第一時間跑到誅神峰來砸場子的根本目的。
沒有這些,梧山獨樹一幟,懸立雲荒山以南,即使是不斷的打勝仗戰,也只會越打越弱,越打越殘。
擁有這些,即使每死每刻都有弟子殞落、犧牲,但後續就能有新的弟子源源不斷的培養、補充進來,就能越打越強、氣勢越打越盛。
而背後更涉及到眾生願力,陳尋豈能不爭,豈能讓百億凡民這一最重要的資源,掌握在玉虛子、田桓這些老奸巨滑卻碌碌無為之輩手裡?
而看玉虛子等人的神色,似乎還停留在神宵宗掌教之位的爭權奪勢上,陳尋心裡鄙夷一笑;熹武帝看到這一幕,心裡更是感慨不已。
玉虛子、田桓、孟庭、姜天仇等人,能有今日修為的境界,無一不是億萬選一的修煉資質,但他們沉浸在逆天修行、為我獨尊的世界太久了,視凡民如螻蟻,也就沒有陳尋心繫凡民的氣象跟格局。
在謀算跟方略上,他們始終要差了一兩層,常常被陳尋牽著鼻子走,並非是沒有緣故的。
玉虛子與孟庭、田桓、姜天仇等對望數眼,最終咬牙說道:“你與常曦、赤松子、胡太炎、趙承恩、谷承卓等人,幼時都在神宵宗修行,此時重返神宵宗,我等自然不會不允許,但你新立青梧嶺一脈,總不能完全不受宗門律令的約束吧?”
“我率青梧嶺一脈,在神宵山以南重立澹州,與魔族血戰,除非我等皆粉身碎骨,那就只會前進,而絕不會往神宵山南坡之北撤退一寸,誅神峰以後能有我青梧嶺作為鐵壁藩屏,還要對我們有什麼約束?”陳尋寒氣凜冽的問道。
陳尋說得淡然,但言語間鐵馬金戈的殺氣瀰漫而出,令大殿裡眾人聞之凜然,魏帝擊案讚道:“好一個粉身碎骨,好一個只進不退,諸宗聯軍退防雲荒嶺,暮氣沉沉,已經好幾十年都沒有聽到這樣的豪言壯語了。徐老魔,我魏國二百萬鐵甲,也請進駐西南嶺,與澹州鐵甲一起,兵鋒直指黑雲城!要再這麼守下去,人心總有一天會垮掉!”
徐斌卓然走到大殿中央,跪倒到東御真君面前,叩頭說道:“請師尊同意徐斌今日轉投青梧嶺一脈,自此之後,除粉身碎骨,絕不令魔劫逾越神宵山半步!”
玉虛子、田恆、姜天仇、徐至龍等人皆傻在那裡。
徐斌倒也罷了,魏帝許春望不僅僅是梵天宮在諸宗聯軍裡的第二人物,又是魏國的帝君,親率兩百萬鐵甲增援雲荒嶺,同時還是西線地位僅次於徐崢的副帥,他的話分量就重了。
田欒與陽雲衝這一刻,似乎又重回到麒麟角血戰前夕,胸臆間的熱血,難以抑制的沸騰起來,走到大殿中央,朝田桓、陽金宵跪拜,說道:“自今以後,就當田氏(風陽氏)沒有我田欒(陽雲衝)這樣的人,從此之後革除姓名,無姓無名追隨青梧嶺,為這片大地而生,為這片大地而亡,唯有如此才不負此生,不負我修悟之道……”
第七十四章啞駝子
在雲荒山西嶺的深處,一座沒有什麼名氣的山峪之中,風黎氏所立的石寨,在風雨中已經屹立有一百四十七年。
這是十幾萬人聚族而居的大寨,但是西嶺相對安全的區域,都不到十萬裡縱深,又是山多地少,上百億人丁擠在這裡,風黎氏能擁有這麼一座石寨、控制一片三四十里長的山嶺,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祭奠先祖英靈的石殿裡,是一座百丈見方的校場,一群十數歲以下的少年,正在校場上苦修戰技,增強氣血真陽,有數名少年拳勢之間已隱約有山崩海嘯之音發出,這已經是將崩山裂海拳修煉到小成境界,即將能功成走出石寨,走出伏牛嶺,加入永明麒麟軍,去誅殺魔族了。
一個頭發蓬亂的獨臂老叟,蜷縮在祭殿前的角落,老眼昏黃,昏昏欲睡的抱著一把大掃帚,一副風燭殘年的樣子,似乎隨時頭一歪就會悄無聲息的離開人世。
寨子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