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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一個新的計劃在頭狼腦海中形成。

該方案符合委託人的重要需求:使之看起來像個意外。

波音747脫離了盤旋,開始降落,寶安機場的燈塔在夜幕中一閃一閃,宏偉的候機樓宛如突兀的兩座奇峰相對矗立,燈火通明。往更遠處看去,深圳如鑲嵌著無數明星的大地毯,一直延伸到天際,這更像天空在大地上的倒影,而真實的天空反而一顆星星也看不到。

頭狼的眼睛眯起來,深圳,這就是深圳。

方案在腦海中漸漸完善,為了達到委託人的另一個要求“快”,他必須立刻行動。下了飛機,頭狼像普通乘客那樣正常離開機場,留下自己的監控錄影及出入境記錄。這種程度的記錄不會對他此行的目的形成任何困擾,反而方便萬一他死在這裡之後,接手的人能安全地打掃痕跡,以同樣方式撤離。

值得一提的還有頭狼那平凡得放在人群裡你第一眼找不出來第二眼也找不出來的普通外貌。如果這是在拍電影,我們其實可以拉近鏡頭給這個終年隱身在人群中的殺手一個特寫,一張毫無特色的國字臉,白髮斑斑,飽經風霜,臉上表情憨厚木訥,眼神遲鈍、暗淡無光,身上一件半新不舊的黑色大衣,背上一個半癟的揹包,步履遲緩。但拍電影的時候來這樣的特寫是很失敗的,這純純粹粹的就是一普通人,沒有好萊塢大片中殺手們俊朗得讓人過目難忘的外表,沒有訓練有素的反偵察動作,沒有敏銳犀利的眼神,沒有渾身名牌或者不名牌的衣裝,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頭狼離開機場,直接進入機場東地鐵站,直接用100塊買了一張面額80的深圳一卡通,刷卡進了地鐵站。這張卡會記錄他在深圳逗留期間的動向,同樣會給本地警方留下一切正常的印象。搭乘羅寶線,坐了十五個站後在白石洲站下車,走在人流如織的大街上,頭狼其實單單從外表看並無什麼異常,古樸滄桑的臉,揹著個常見的李寧雙肩包,整個跟旁邊來來往往的上班族沒什麼兩樣,跟很多純粹是來玩的遊客也差不多。最後頭狼隨便在嘈雜的居民區找了一個一天一百多點的單間短期旅館“天天旅社”住下來。

這是一個幾十平的小單間,床上簡單地鋪著竹蓆和褥子,擺著個比床沒高多少的小桌子,外帶個很窄的衛生間,走進來就沒多少地方落腳了。頭狼放下自己的揹包,從裡面翻出來一個黑色的木盒,端著這個木盒走進了狹窄的洗手間,半個鐘頭後出來,整張臉已經截然不同!

這是一張凶神惡煞般令人難忘的臉,左眉角到右臉頰斜著劃拉了一道粗長的刀疤,這刀疤周邊遍佈密密麻麻的褶皺,讓刀疤看起來整個像一條蜿蜒的憎獰的蜈蚣!這是快速的簡單包紮遺留下來的痕跡,跟粗製濫造的電視劇裡演員化妝那平滑的刀疤有天壤之別。

變成刀疤臉的頭狼從包裡翻出一套摺疊整齊的黑色西裝和一副超大鏡片的墨鏡,換上一身黑色行頭,用墨鏡遮住大半張臉,關了燈,整個人天衣無縫地隱入黑暗中,與黑暗融為一體——彷彿原本就屬於黑暗的東西,只不過重新回到了原本的地方。

天天旅社只在五六樓,臨近下方熱鬧的小巷,四面八方的燈光照來,讓樓開窗的這一面幾乎沒有死角。刀疤臉頭狼站在窗前,沒有任何徵兆地就突然一躍從視窗跳了出去。

如果這把真是在拍電影的話,可以把鏡頭拉出窗外,對這個樓來一個環繞俯視——一切正常,沒看到因為高空墜落死人而引起圍觀的跡象——繼而將鏡頭快速縮放移動到臨近一幢樓上的陰影裡。刀疤臉頭狼像是從旅社房間內的黑暗直接躍遷到這個陰影中,併成了這個陰影中更黑暗的那部分,他在陰影中轉頭四下看看,遠處的燈光在他的墨鏡上留下點點星芒,宛如縮小版的星空。他把頭轉過去,陰影中的點點星芒消失了,眨眼間,這塊更黑暗的部分也消失了,超級殺手頭狼正以詭異的身手躲避深圳這個佈滿了監控攝像頭的幾乎360度全方位監控,並在這個城市中高速移動!

頭狼借了一臺金鷹的摩托跑車,重型,雙缸高配,250cc油冷,以80公里的時速疾馳在濱海大道上,毫無鴨梨。濱海大道與北環、深南大道一起並稱為深圳三大黃金動脈,這條路上交通監控攝像頭尤其多,要確保大部分路段車輛時速不低於60公里!頭狼敢在這裡公然出現,是因為此刻他頭上套著一個拉轟之極的摩托車頭盔,同時速一樣毫無鴨梨!

半個小時後,只知道大概在皇崗口岸附近,頭狼坐在跑車上,沒有熄火,處於隨時可以發動並加速到60公里時速的狀態,他的對面是三個同樣戴著摩托車頭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