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
之後他又挑了幾件內褲才一起去結賬,但顧笙笙皮夾裡只剩兩千多塊,只好咬牙拿出信用卡來刷。
看著發票上那比兩千塊超出很多的金額,她忽然覺得有點暈眩。
雷沃則興高采烈的提著那袋衣服,滿意的與她一起離開服飾店。
瞥見他笑得閃閃發亮的白牙還有微微彎起的眼眸,顧笙笙在心裡輕嘆一聲,認了。
就當是還他在她十三歲那年得盲腸炎住院開刀時,來醫院看了她好幾次的恩情好了。
那時,母親忙著雷家的工作,無暇來醫院照顧她,幫她找了一個看護後只來看過她一次便沒再出現,住院那幾天裡,沒人再來關心過她。
只有雷沃,不知為何每天下課後都跑來醫院看她。
也就是在那時,她春心萌動,第一次動了情。
由於喜歡上他,之後她對他便更加百依百順,儘管他脾氣不好又沒耐性,但這些在她眼裡也都變成可愛的小缺點。
原本寄人籬下而有些不自在和自卑的她,因為對他的情愫,讓寄住在雷家的日子變得浪漫許多。
然而她單方面的暗戀只維持了短短三年,就在十六歲那年宣告結束。
幸好她不曾向他告白,所以她想雷沃應該不知道她曾經喜歡過他,這也讓她在發生“那件事”後,不至於覺得那麼難堪。
也許是因為“那件事”對她的打擊太大,日後面對他時,她已經無法再心平氣和,也從那時起不再對他百依百順。
她開始會反駁他的話,拒絕他的要求、對他發怒,上大學後更為了避開他,即便學校離雷家只有二十分鐘的車程,她還是不顧他的反對堅持要搬出雷家,住進學校的宿舍裡。
她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將對他的感情埋葬在心裡。
她不知道對別人來說,是喜歡一個人容易,還是忘記一個人容易,但對她而言,忘記他顯然很困難。
因為母親工作的緣故,她沒辦法徹底脫離雷家,即使後來自己已經搬出來外面住,雷伯母偶爾還是會透過母親叫她回雷家吃頓飯。
而雷沃更是奇怪,總是時不時就來找她,害得她的大學生活因為他連一個男朋友都沒交到,因為每個對她有好感的男生,在展開追求前就會先被他趕走或嚇跑。
如果不是十六歲那年發生的事,她會自作多情的以為他喜歡她,但經過那件事後,她很清楚他只不過是把她當成了他專屬的女傭罷了。
溫新承算是她第一個交的男朋友,他很有責任心,個性又沉穩,即使常因為工作忙碌更改他們約會的時間,但他每次都會事先打電話說明,所以並不會讓她反感或生氣。
她不想再繼續跟雷沃糾纏不清,也是認真的想跟溫新承交往,若是讓溫新承得知雷沃現在住在她家裡,就算他們倆清清白白,還是不免會讓人懷疑。
不想讓溫新承誤會的話,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早點送走雷沃才行。
晚上洗過澡,換上剛買回來的米色無袖T恤和黑色牛仔褲,雷沃翹起嘴角,摸著身上的衣服。
雖然這套衣服對他而言很廉價,可是輕柔撫摸的動作,卻令這套衣服宛如無比珍貴。
他接著躺上床,在床上滾了兩圈,嗅聞著她睡過的枕頭和她蓋過的薄被,嘴角咧開一抹笑。
顧笙笙是他的,他絕對不會讓人搶走她。
這次他之所以匆匆從美國趕回來,就是因為聽到大哥告訴他一個訊息——
“聽說笙笙有一個交往三個多月的男朋友了。”
得知這件事後,他馬上氣急敗壞的跑回來,想找她求證,怎知才剛到家,老爸就抓著他,要他娶商曉靜。
他心情正不爽,跟老爸吵了一架後,又跑去找她母親求證——
“我聽說笙笙交了男朋友,有沒有這回事?”
楊玉娥沉默了下,點頭。
“該死的!她膽敢揹著我交男朋友?”他勃然大怒。
“請問二少,笙笙交男朋友有什麼不對嗎?”面對他的怒氣,蓄著一頭俐落短髮的楊玉娥,神色到是十分沉靜。她的五官有點像顧笙笙,不過比女兒更多了幾分幹練的氣質。
“她是我的!”雷沃額上青筋暴跳的說。
“只怕笙笙並不這麼認為。二少與笙笙既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夫妻,笙笙當然有交男朋友的自由。”楊玉娥不疾不徐的說。
聞言,他愣了下,“誰說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二少追求過笙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