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沉默的時間更久。最終,他撂下一句話,“嬰姬,你很聰明,非常的聰明,只是,別讓你的聰明害了你。”
她凝視著他的臉,用他能夠聽到的笑音回答,“謝謝你的忠告,我會銘記一生的。”
對於嬰姬的到來,玉如墨並沒有刻意封鎖訊息,所以未出一天,訊息就傳遍了王宮上下。
第二天清晨末上早朝的時候,葉太傅便提前入宮,要求晉見,而玉如墨對於他的到來並不吃驚,只是讓人將他帶到書房。
“葉太傅這麼早來是有緊急國事要對本王說嗎?”他一揮手下令,“給葉太傅備座。”
“不用了。”葉太傅今天的臉色非常不好看,“王,臣聽到一個傳言,不知道真假,但是對王的聲譽會有極大的損害,所以就忍不住提前入宮求證,還請王恕罪。”
玉如墨神情未變,“太傅是我的老師,如果本王有什麼做得不對,太傅隨時可以質詢。”
葉太傅咬了一聲,“我聽說王昨天從宮外帶回來一個美貌女子,還將此女安置在後宮,不知道可有此事?”
他微微一笑,“是有這件事,沒想到訊息傳得如此快。”
葉太傅又追問:“王對這個女人有什麼打算?”
“打算?談不上打算,只是請她在宮內作客。”
“作客多久?”
“還不清楚,要看她什麼時候想離開。”
葉太傅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王,這不像是您會做的事情。臣一直以為,王並不是一個貪圖美色享受的人,當年先王選您當王,也是看中您的德行高尚,性情堅忍。”
“太傅的話是在罵本王嗎?”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來更加難以捉摸,“不貪圖美色?本王雙目失明十餘年,已經對美色毫無概念,如果帶一個女子入宮就算是違背了先王對本王的評價,太傅評價本王的標準是不是也太苛刻了?”
“王……”
“本王只是承認帶一個女子入宮,任她自由長住,但是並沒有說把她立為後宮之妃或是新寵。”
玉如墨的話讓葉太傅的臉色緩和許多。
但是緊接著,他又沉聲道:“況且,本王后宮的事情並不是太博應該操心的,本王寵幸哪個女子,也不是太傅能管得了的。
葉太傅驚呼,“王!”
“不要以為你女兒已經備選王后就可以隨便干涉本王的私事,別忘了君是君,臣是臣,君臣之禮不可逾越。”
他頭一次用這樣嚴厲的口氣和葉太傅說話,讓他頓時呆住,面部肌肉抖動,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是臣來得魯莽,臣告退。”
葉太傅離開後,玉如墨並沒有動作,停了片刻,他才低聲問道:“在外面的人是無色嗎?”
從門旁緩緩轉進來的那個人正是葉無色,她並不如父親那樣憤怒,只是眼神低幽,像是在思忖著他剛才的話。
“無色,你也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苦笑道:“我還沒有正式入主後宮,算來也無權過問你的私事,更何況,即使我將來真的成了王后,也不能阻止王寵幸別人。”
她的話完全是故意重複他剛才的話,但玉如墨並不動容。
“如果你說你不在意,那我反而要生氣了,因為,不會嫉妒的女人代表她的心中對我原本是無情的。”
她嘆道:“如墨,你的心中在想什麼?那個女的,就是紫清說的那個嬰姬?”
“是的。”
她咬咬唇,“我,可不可以見見她?”
玉如墨想了想,淡然一笑,反問道:“有何不可?”
葉無色見到嬰姬的時候,她正躺在宮院的中間,長長的軟榻全是絲錦織就,她蜷縮在錦榻上,手裡捧著一卷書,笑盈盈地看著,身後是一片花海,但她容貌的明豔以及本身所散發出來的雍容貴氣,足以將周圍所有美麗的事物都遮蓋於無形。
天地間的光華好似都集中在她一個人的身上,這樣的女子讓葉無色也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聽到聲音,嬰姬的眼光從書本中浮起,淡淡地投過來,只是這一個眼波,就已經讓她的心都為之飄然。
這樣的女子,連女人都無法抵禦她的魅力,男人又怎麼可能自持?
但是……如墨到底是為什麼會對她“另眼相看”?
“嬰姬姑娘。”她挺直了背脊,溫婉地點頭對對方微笑。
嬰姬從錦榻上坐起身,凝視著她,還以一笑,吐出四個字,“心有所屬。”
“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