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跟崔老闆是認識地,他口中的“工作人員”,也就是那幾個漂亮女子,明眼人都知道是他桑拿中心的小姐,帶來陪酒的。她笑著說了句,“崔老闆何必那麼客氣。”
“難得葉總和向總伉儷前來,還有江源的各位主管都在,不過來打聲招呼才是我地失禮了。”崔老闆說完便帶頭向葉騫澤敬酒。
葉騫澤心知他算是山莊的合作伙伴,雖對崔姓老闆的行當和那幾個略帶風塵之色的女孩並不讚許,但天性的溫和還有良好的教養讓他還是禮貌的回應了,喝完跟崔老闆的那一杯,另外三個女孩來敬,他只是笑笑舉杯,也不苛求她們飲盡。向遠這邊,她既不喝酒,又身為女人,崔老闆不敢為難她,幾個女孩當然也不糾纏。可是敬罷了這兩人,輪到其餘幾位,就沒有那麼好打發了。崔老闆的巧言如簧,還有年輕女孩的笑靨嬌纏,就連李副都招架不住連喝了三杯。一直比較安靜的雅間頓時也熱鬧起來。
到目前為止,山莊和崔老闆合作一向愉快,向遠哪能不知崔老闆前來是有心拉近關係。她也不會拂了對方的面子,樂得看熱鬧。
在座除了向遠都是青壯年男子,雖然平日裡衣冠楚楚都是精英君子,但面對崔老闆的那幾個嬌客的敬酒,其實也是甘之如飴的,尤其是另外幾個主管,見向遠和葉騫澤默許,也大膽了起來,和那女孩喝著,調笑聲也不斷。
那些跟隨崔老闆混的女孩,雖然都是大好年華,但多半是在風塵裡打滾多時,這種場面見多了,人情世故嫻熟,眼色更準,喝著喝著,就自動分散了去,各自找到目標。既然來了,陪好客人才是正理,而在酒場上,陪好的同義詞往往就是喝好。胡亂的喝是喝不出什麼名堂的,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找到恰當的人,喝盡興了,她們才算是完成任務。
葉騫澤夫婦她們當然是不敢糾纏的,李副變成了被灌酒的主要目標,有一個女子索性搬了張凳子坐到了他身邊,讓他在這溫柔一刀裡邊喝邊苦笑。崔老闆一直在跟滕雲寒暄。另一個女孩子找到了江源的一個生產總排程,那中年排程原本好色,自是如魚得水。
剩下的最後一個女子卻是走到葉昀身邊。這也不難理解,除了已經在喝的之外,其餘同桌的人不是不能惹,就是滴酒不沾,單從葉昀坐的位置來看,身份應該不低於其他幾個部門主管,他又年輕俊秀,成為目標也是情理之中。
可葉昀一看到那女子端著酒杯走到自己身邊,頓時慌了神,連忙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大哥和向遠,葉騫澤不看他,忍笑閒適地吃菜,向遠更是表情捉狹。
“帥哥,我敬你一杯。”
眼看求助無門,葉昀不禁急得跺腳,他朋友圈子單純,偶爾幾次喝酒,也是跟熟悉同事同學,那些老幹警所謂的下班後的“減壓活動”,他也是從來不去的,所以何嘗見過這些。
他對著那女子的酒杯連連擺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怎麼會喝。”
那女子倒也有性格,並不撒嬌裝嗔地糾纏,說完了一句話,就靜靜地端杯等待著,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卻也沒有走開的意思。向遠的興味更濃了,索性停筷,專注看著這邊。
葉昀身邊那女子,眉目淡淡的,相當娟秀動人。
“不……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太會喝,大哥,是吧。”葉昀再次無辜地求助葉騫澤。
要是往日,葉騫澤必定替他解圍,不過想到葉昀平時對異性的無動於衷,葉騫澤把原因歸結為靦腆,他想,只要不太出格,讓葉昀多跟女孩子接觸一下也無妨。
於是葉騫澤笑道:“阿昀,你不是才說喝酒要算你一份嗎。”
葉昀表情痛苦,可他前面的人看來是跟他耗上了,他不回應,對方也始終保持舉杯的姿勢一動不動。
葉昀雖然對女孩子很少上心,但是卻一向尊重,他是實在不想喝的,然而讓一個女人這麼耗著,也不是男人的作為。騎虎難下之際,只得站了起來,匆匆把杯裡的酒一仰而盡,然後說了句,“謝謝。”然後就坐下來低頭不停喝湯。
他想順利過關卻沒有那麼輕鬆,那女子笑了一聲,說道:“何必這麼害怕呢,連杯都不敢碰,這酒又不髒。”
“不是的。”葉昀聽對方話外之意,竟像是有幾分苦澀之意,他其實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怕她誤會,只得無奈地再次倒酒,輕輕跟她一碰,“好吧,我喝。”
喝完之後,葉昀看了身側的向遠一眼,向遠低頭拿著手機,居然在發簡訊,彷彿全然不理會身邊的事。葉昀心中氣悶,暗暗咬牙。
果然,一杯剛過,下一杯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