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有可能是被薛杏害死,他的腦袋一下子就炸開了。
“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應該……錯不了。”上次安晏跟他說害死安晏父母的人快出獄了,他就派人去調查,發現在那人進去一年後,在鄉下的家人突然搬到了鎮子上,並且買了套房。向周圍鄰居打聽這家人的經濟情況,說是一直都很窮,因為男的不務正業,女的只守著幾畝薄面過日子,親戚都是種地的農民,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在鎮子裡全款買下一套房。
安晏半天沒動,駱林半抱著他,等他自己消化。薛杏他們做什麼事,都是在安晏心裡捅刀子,更何況是害死了安晏的父母。
時針走完一圈又一圈,兩人一動未動。武一燕和駱同慶擔心,在門口喊了聲,得不到回答也沒推門進來。小包子感受到家裡氣氛不對,儘管肚子很餓,臉上很癢癢,也沒有吵著要這樣要那樣,而是早早就自己上床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晏才像回過神一般,問駱林:“查清楚當年的事,需要多久?”
“有缺口之後,會很快。”
“我等不及了。”之前提起薛杏,安晏眼裡直冒火,現在眼神卻平靜的很。他努力擠出個笑容來,雖然很難看。“我要先把他們送進去,聽說裡面的日子很難過。”剛才他就有這個想法,還有些拿不定主意,現在已經肯定要這麼做了。
駱林輕聲附和:“是很難過。”就算裡面吃好住好並不難受,他也有辦法讓薛杏夫婦進去後過得生不如死。
“我們先睡,明天再起來收拾他們。”駱林輕輕拍安晏的後背,希望能幫安晏減減壓力。安晏點頭跟駱林回臥室,在床上直挺挺躺著,駱林把他抱在懷裡,又用手把他睜大的眼睛合上。“睡吧,一切有我。”
一切有駱林?安晏有些迷茫地想起以前,他很小很小的時候,父母還在,每次在幼兒園搶著吃別的小朋友的飯,老師找家長告狀後,他就會被安新國扒掉褲子,狠狠地揍屁股。
當時他一點都不害怕,因為他知道,不管他做了什麼錯事,最後的結果也就是屁股疼點而已。一切都由父母解決,他只管吃喝玩就好,於是繼續搶其他小朋友的飯吃。
後來他的監護權落到外公手裡,外公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平常對他管的很嚴。不足一年,他又被薛杏帶回了家,薛杏和安大國待他很好,不,是非常好,比父母對他還要縱容,但是他卻再也沒有了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渾勁。
從小到大,他從沒認為包子店有多神聖,他再愛吃,外面也有很多跟包子店一樣盛產美食的存在。他之所以固執地守著包子店,守著外公和父親不許開分店的規定,就是因為包子店在他眼裡,是懷念親人的寄託。
安晏在床上躺了會,坐起來去了陽臺。他一動,抱著他的駱林自然跟著醒了。事實上,駱林也沒睡,等著安晏發作。安晏的性子壓不住這事,總要爆發一下才行。
駱林等安晏去了陽臺,才睜開眼從床上起來,放輕腳步走到陽臺門口,手向前伸了伸,到底沒推開陽臺門。
過了幾秒鐘,對於駱林來說,幾乎是幾年那麼長時間。他聽見安晏壓抑的哭聲,低低沉沉,像在使勁揪他的心。
得讓安晏發/洩下情緒,安晏好強,肯定不願意在他面前哭。他只能退一步,站在門口任由安晏一個人在外吹著夜風。
天亮後,安晏才出來,推開門看見駱林就站在陽臺門口,頂著紅腫的眼睛笑了笑:“別擔心我。你幫我聯絡小成……”
安晏把他的計劃說給駱林聽,昨晚他本意是想到陽臺吹吹夜風,好清醒一點想想對付薛杏的辦法。他知道駱林跟過來了,就是因為駱林跟過來,卻沒進來,讓安晏拼命壓抑的情緒崩潰。
曾經也有人這樣小心翼翼地守護他,縱容他……
他想讓小成舉報薛杏跟殺人犯有聯絡,當然前提是得查出來,薛杏支援過殺人犯。安大國已經透過單位像被盜展品的擁有者陸續賠償了一百萬左右,市中心的店鋪卻還沒賣,房子雖然賣了,但加上薛杏手裡的錢,應該不足一百萬。
薛杏從哪兒湊出一百萬賠償,並且還能拿錢給殺人犯?薛杏一定還有秘密資金,瞞著安晏。
“可能是當年……”駱林沒把話說完,但是安晏已經明白了。他父母和外公死後,薛杏將遺產一分不少地歸到了他的名下,當時知道這事的人都說薛杏仁善,安晏遇到了好人。
他父母既然是被薛杏害死的,那麼薛杏肯定得到了什麼。薛杏養他的原因,是為了吞下包子店,幾個師傅一直守著包子店,沒讓薛杏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