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懷疑對方以前學過相聲或者評書,要不然不能一口氣說這麼多,這完全就是曲藝裡面的貫口,就跟相聲演員一口氣說報菜名一樣,沒等你聽清楚,人家都開始說下一道菜了。
錢程他急呀,如果只有他們兩個人,那也就算了,問題是,這裡是拍賣預展的展館,周圍還站著那麼多人,如果他接不上,那還不被人看笑話?身為富比的總經理,不僅是在丟他自己的臉,也是在丟公司的臉,如果被父親知道,還怎麼放心的把公司交給他?
“我不想在這裡跟你逞一時口舌之快,我只想問你,你今天又來我們富比拍賣行的展覽,有什麼目的?”錢程氣的肝顫,看李大成的時候,兩個眼珠子通紅通紅的,眼白的地方更是充滿了一道一道的血絲。
錢程鬱悶壞了,怎麼自己到哪,對方就找到哪呢?在京城不安全,沒想到來到深市了仍舊不安全,還讓不讓人活了?
“目的?我能有什麼目的?”李大成淡淡的說道,“就是覺得你們富比拿出一件這麼普通的紅寶石來糊弄人,實在有損我們整個拍賣行業的形象,作為拍賣行業的龍頭企業,你們富比必須做出個榜樣才行,否則讓今天到場的外國友人一看,富比拍賣行竟然以好充次,看來華夏的拍賣行也不過如此。對內,你是富比拍賣行,但是對外,你代表的可是我們華夏的拍賣界……”
錢程聽的腦袋直迷糊,什麼糊弄人,什麼又代表拍賣界了,就是一場自家的拍賣會預展而已,用得著上升到關乎整個行業的地步嗎?還什麼外國友人,能不能好好說話?別這麼胡言亂語行嗎?
“那你想怎麼樣?”錢程咬牙切齒的問道,努力的剋制著自己,要不是在場這麼多人,都要打人了,甚至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當然是把這件普通的紅寶石拿走,換一件更好的紅寶石拿出來展覽嘍,畢竟是國內的大拍賣行,總的拿出點兒誠意吧?讓這些國外人知道,咱們華夏地大物博,好東西有的是。”李大成義正言辭的說道。
錢程哭喪著臉看著李大成,對對方胡言亂語的本領徹底的服了,知道對方剛入拍賣這一行不久,卻沒想到對方說出的話竟然還會這麼外行,拍賣而已,這跟外國人有毛關係?跟華夏地不地大物博又有什麼關係?這是個人的拍賣預展,不是國家開的展覽會,至於上升到國與國的高度嗎?
“李老闆,算我怕你了,你走吧,行不?”錢程主動示弱,以前都是他強詞奪理,沒想到還沒有比他更厲害的,簡直就是顛倒黑白,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講理的人外還有更不講理的人,這麼說吧,錢程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第一次在不講理方面輸給了別人。
“那怎麼行?你們富比前兩天在京城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如果我不做點兒什麼,豈不是容易讓人以為你們對我實施的陰謀詭計成功了?”李大成微笑著說道,和錢程的想法不同,他從來沒覺得自己不講理,恰恰相反,他這個人是最講理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打我一巴掌,我抽你十下臉。
陰謀詭計?
聽見李大成的話,一直在周圍看熱鬧的人眼睛立即亮了起來。
“什麼陰謀詭計?說出來聽聽啊。”有人嘴快的問道。
“對呀,大家把事情說開,說不定是場誤會,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別人不清楚李大成在說什麼,但是錢程的心裡卻非常清楚,對方口中的陰謀詭計,一定是指聯合京城各大拍賣行老闆對懷古進行封殺的事,畢竟這件事就發生在幾天前,不管是時間還是地點都跟對方說的相同。
不過,這種事暗地裡做可以,流傳出去也沒什麼,但要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那問題可就大了,不免落下個以大欺小的名聲。
晦氣,真他孃的晦氣。錢程心裡想到,怎麼就又遇到他了呢?
“什麼誤會,事情在京城那邊都已經傳開了。”這個時候,人群中有人說道,“說是富比拍賣行聯合京城各大拍賣行集體封殺懷古封殺這位李老闆,要不然也不能把李老闆逼急了跑到深市。”
“還有這種事?”
“原來如此,難怪這位李老闆像瘋了一樣,專門跟富比對著幹,而且不依不饒的。”
“怎麼,知道理虧,不說話了嗎?”李大成衝著錢程說道,“是你自己把展臺裡面這件紅寶石撤了,還是我親自動手?”
“你敢!”錢程急了,砸場子無非就是弱小版的鬥寶,可真要把展臺裡面的寶貝砸了,不僅富比丟面子,而且對方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這種事行裡面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