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算什麼高明的手段,但是卻可以讓這些龐然大物數年甚至十幾年不進食保證不死,而這些人工馴養的沙龍們,聽從了主人的命令,進入了這樣一個獨特的狀態,天生的煞氣幾乎低到了極點。
當然,也並非所有的沙龍都陷入了沉睡,比如撫摸著晶壁的人座下的那一隻。
“果然……”不大明亮的地下中,這個人聲音裡略帶喜悅的說道,“西瓦羅薩唯獨對這裡,這個據說‘堅不可摧’的聖遺物沒有任何的設防。”
“這是必然的結果,”黑暗中另一個人這樣說著,她披著黑袍,黑袍的帽子下隱隱若現比人類似乎要狹長一些耳朵,“對於聖遺物盲目的自信,這可是連西瓦羅薩皇帝自己都不由自主的被騙過去了。”
“所以我們才有機會。”
這個騎著黑色沙龍的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坐騎,座下的戰友聽話的用相對自身非常短小的後肢直立了起來,一點一點的,兩隻前肢因為沒有著力而不自在的晃動著,同時它的腦袋還拼命的往上仰,終於,它的吻部夠著了晶壁,它伸出了自己的舌頭,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晶壁。
這個動作著實有些搞笑,然而結果卻一點都不可笑。
之前說過了,黑色沙龍的唾液有著致命的病毒和細菌,而被黑色沙龍舔舐過的地方,晶壁一點點的變化著顏色,變成了不祥的墨綠色,而似乎是感到了什麼,變了顏色的晶壁隱隱發出震顫聲,似乎是在驚恐,宛若有著生命。
這僅僅只是很小的一個點……相對於這個幾乎匹敵四個彌茵上輩子名為上海的東方明珠來說,是如此的。
但……雖然微不可見,這個墨綠色的小點卻是在不斷的擴大著。
“好了,結果你也確認了,那麼你知道的,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如是提醒道。
騎在黑色沙龍身上的人微微點頭表示認同,他再次拍了拍身下的戰友。
這次這隻沙龍做出了一個難度更高的動作,它加大力度直起身子,同時腦袋後仰,它的下巴擱著晶壁,尾巴也牢牢的支撐著身體,如此,沙龍短小的,無法舉過頭頂的爪子終於夠著了那一小塊碧綠色的晶壁,然後輕鬆把它整塊摳了下來,完整的。
整個天眼水壩似乎發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聲音,然而似乎沒有人能夠聽見。
但是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在西瓦羅薩人的心目中,聖藍神湖是堅不可摧的——事實似乎也是如此,不管是魔法甚至哪怕是聖劍猩紅本身,想要在它身上留下痕跡都不是輕鬆的事情……然而萬物相生相剋,因而世間無敵的存在總是少得可憐,這處水壩也是如此。
人類中只有初代大主教凱倫德知道,原本的天眼水壩早已不復存在,當時的水壩其實已經殘缺不全,是戰歌女巫本人提供了精靈一族的生命科技,整個天眼水壩完全被重鑄,並在其上附加了自律機制和防禦法術,之後連猩紅聖劍難以留下痕跡並能自我修復的事實……讓西瓦羅薩高層驚歎的同時大鬆一口氣也正是因為如此。
但是不知道這是有意還是無意……這擁有生命的晶壁本身,卻並沒有太高的免疫系統,至少對於黑色沙龍的唾液就沒有多少抵抗的能力,在病菌入侵後,這一小塊晶壁快速的失去了原本的特性,變得異常的脆弱。
這一切,都是戰歌女巫七百年前就準備好的算計麼?
已經拉著羽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藍斯身邊的綠依,看著藍斯記錄下來的影像,心底不知為何有些泛涼。
“女巫的「正確」和你想像中的有很大的不同,”藍斯看著綠依陰晴不定的面容這樣說道,“在不干擾遠征大業的前提下,女巫並不站在任何一方,不管是強大還是弱小,卑賤還是偉大,她們都會盡可能公平的給予選擇的機會,我們就是在這樣一個前提下樂意服從女巫的領導的。她們不會偏袒任何一方,為了維持這一點,因而也不會成為任何一方的敵人或者朋友。”
“這次也是如此,西瓦羅薩擁有絕對的大勢:天時有光明神,地利有優越的生存空間,人和則有著現在一個命令就會為西瓦羅薩流盡最後一滴血的軍隊和聖光教會……不管是丹岱瑞利、偉安達索亞還是布魯聯邦,乍看之下都基本沒有選擇的機會,再過個幾天,等到一切真正穩定下來,西瓦羅薩估計就會派出擁有威懾力量的信使,正式拉開朝明位面統一的大勢了吧?所以戰歌女巫給了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那便是這處水壩,一旦它崩毀……你明白的。”
藍斯溫和的看著這名神色掙扎的年輕金精靈,“這就是女巫。”
綠依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