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滿——蘇貝提的判斷是正確的。
“鑰匙確實在我手裡,”因為蘇貝提的回答很誠實,所以面癱小正太的回答也很誠實,“不過我還沒有決定好要不要給你。”
二主教心底升起的那點喜意還沒有爬到臉上就硬生生的卡住了,上去不是下去不來,最後等到了臉上,就變成了一點無奈的神色。
“好吧……那你有多少個備選人?”蘇貝提拿著杯子的手背支著下巴,同時晃了晃果汁,“另一位不會是皇兄吧?”
面癱小正太看了他一會兒,沒回答,反倒問起了另一個問題,“還有多久能到?”
蘇貝提看了一眼窗外,“這個時間點這裡也不會堵車,大概還有五分鐘。”
“那我們再等五分鐘再談。”
“好,是我太心急了。”
羽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然後摸了摸已經把整杯果汁一乾二淨的冥眼青蛇。
“羽,我還要一杯。”
這話應該是對羽說的,可是冥眼青蛇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卻是瞪著蘇貝提,後者不以為意,再次笑笑,旁邊的女僕立刻會意,趕緊為冥眼青蛇滿上。
羽,我不喜歡這個人,冥眼青蛇在精神連結裡和羽咬耳朵,難道光明神坐下的主教全是這樣一群令人討厭的傢伙嘶?
……蘇貝提先生也沒有做什麼啊,小青你為什麼要討厭他?
因為總感覺這個傢伙雖然表面上一直在笑……但是心裡一次都沒有笑出來,羽,以後少跟這個人打交道。
冥眼青蛇雖說在某些地方很遲鈍,但是在遇到來者不善的傢伙的時候,感覺卻特別敏銳,這得益於身為魔獸時為了活命鍛煉出來的本能。
大概是難得小青說得這麼正式,羽依言,我儘量吧。
聽到羽這樣說,冥眼青蛇總算是放下心來,這次喝得慢了一點,儘可能的優雅一點……然而,但一條蛇把自己的整個頭連同身體的一小段埋入一隻杯子裡,而偏偏這隻杯子還是透明的,飲料的顏色還是淺色的,從外面能夠隱約看到一條黑色的東西在蠕動的時候,喝的速度也就無所謂優不優雅的問題了,這根本就是喝水的姿勢有問題……
反正在一人一蛇沒有注意到的角落,蘇貝提偷偷露出了一點古怪的神色,二主教此時很單純的覺得,一會兒他一定要把那隻杯子扔掉。
欣朵兒甜飲之家是一家三十年字號的老牌甜品店,基本會到這裡來貪嘴的都是孩子和情侶,在甜美色調的裝潢裡,穿插著一些綵帶和星星,進門和藹的女僕服務員還會人手送上一隻風鈴,如果是孩子就送平安鈴,情侶就送情侶鈴,如果以上兩種都不是,還有萬金油百福鈴可以選擇。
女僕小姐自認自己已經閱人無數,任何人到來都能在瞬間自然的送上合適的風鈴,可是這次這位女僕小姐流暢的動作卻停頓了。
這是她在這裡工作了五年都沒有碰上過的事情。
一輛標有聖游標記,規格至少是樞機主教級別的馬車,停在了店門口,巨大的馬車將甜品店的玻璃門整個擋住還有餘,車門開了,那一瞬間,軟金色紋路的主教袍佔據了女僕小姐幾乎全部的視野。
開玩笑吧……這樣的大人怎麼會到一家甜品店?
不管在羽和冥眼青蛇看來,甜品是一種多麼超越一切的美味,在西瓦羅薩帝國,欣朵兒甜飲之家只是一箇中等消費場所,這就和突然有一天看見總統先生在你學校旁邊左轉100米處的露天攤,在路邊汽車尾氣飛揚的露天灶臺,老老實實和一堆大媽大爺及穿著校服的同校同窗圍著老闆娘等著吃湯粉那樣臥槽,即使這位總統先生一口氣加了兩個煎雞蛋和一隻豬腳以壯這碗湯粉的逼格,相信你的心裡還是會不禁升起“臥槽!”這樣的念頭。
這名女僕小姐也是如此,不過除了臥槽之外,更多的是緊張、興奮和條件反射,而在取下了一隻百福鈴之後,女僕小姐這才突然發現,這位主教大人身後還跟著一個孩子。
雖然這個孩子的髮色和曈色,與前面的主教大人完全不同,可是女僕小姐還是感覺事情壞了——她應該送上的是給孩子及其監護人的平安鈴才是。
送錯了……可是這兩人真是父子?真的有血緣關係……不不不,和這個沒關係,關鍵是,帶一個孩子來這種地方還能是什麼事情?
如果是平時遇到這樣無法判斷的情況,那麼機智的女僕小姐就會把除了成對的情侶風鈴之外的大串風鈴遞到孩子面前,然後問這個孩子喜歡哪個——這招屢試不爽,即使孩子選擇的風鈴是錯誤的,帶他來的大人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