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臉擔心地看著蘇月,他們都沒想到蘇月的反應會這麼大,雖然他們現在心裡也是很悲痛。
“不行!我一定要去問清楚!”蘇月驀然抬頭,大叫一聲就轉身往回跑。
“小月,你去哪兒?”似不知道蘇月要去哪裡一樣,林石在後面大喊。
不過還沒等到蘇月回答,旁邊的張慧卻是也吼了一嗓子,蓋過了他的話。
“小月,你別去了,來不及了。待會兒就要考試了,考完再去吧!”
張慧一邊喊,一邊焦急地追上去,想把蘇月拉回來。雖然她也很迫切地想要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兒,但馬上就要考試了。
那可是中考,遲了就又要再等一年,所以與之相比起來,這件事晚一點也無大礙。
“沒事,你先去,我馬上就回來!”蘇月頭也不回,匆匆回了幾句後,速度猛增,很快便消失在張慧和林石的視野中。
見蘇月打定注意要去後,張慧自知勸不回蘇月,也早就停了下來。
“小慧,現在怎麼辦?”林石几步跑到張慧跟前,抓耳撓腮的,很是焦急問道。
“能怎麼辦?”張慧有些煩悶地反問,隨即又嘆氣道:“只能我們先去考場了,希望小月能快點回來,不要遲到十五分鐘。”
清晨,刺骨的寒風肆虐著,錢週一個人在校園小道上,腳下踢著小石子,漫無目的地朝前晃盪。
他不知道要走多久,也不知道要走哪去。
走了許久,錢周也沒碰到什麼人。他不禁感到奇怪,要是往常,在現在這個點,這條道上應該是人很多的。但緊接著錢周又釋然了,他突然想起眼下正值寒假,學生們應該都如候鳥歸巢一般各自回家了。
至於何憶,他,為什麼不回家呢?如果你問他,他會說:"家?我還有家嗎?〃
又走了一會兒,錢周終於感到無聊了,他停了下來。
可是去哪呢?錢周抬頭問天。
錢周對這個城市可以說是陌生的很,也可以說是這個城市對錢周很陌生。
上學四個月以來,除了學校周圍逛了幾圈外,何憶壓根就沒去過更遠的地方。
也許這樣你會以為錢周學校周圍很繁華,隨便逛逛就能滿足日常所需了。其實,恰恰相反。何憶所在的J大學,只是位於一個三級城市的邊緣而已。周邊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小商店,就算去一些商場也要走很長的路。
錢周很少走路去商場,並不是因為可以乘公交車,而是他沒錢。商場裡的東西一般都很貴,他買不起。
突然,一粒水珠滴到何憶的額頭,很冰,很涼,然後是很多很多粒,瞬間把何憶從不知去哪的迷茫中解脫出來。
下雨了,得呆在房間裡,多麼合適又充分的理由。
都說下雨天睡覺天,但錢周在暖暖的被窩裡卻是左翻翻右翻翻,輾轉難眠。
突然,像是惱怒似的,錢周猛地一掀被子,從床上躥到地上。
他只穿著秋衣秋褲,雙腳光溜溜地踏在冰涼的地板上,一陣刺骨的觸感從腳底板瞬間傳到他的腦中,讓他身子一顫的同時,又感覺整個人清醒不少,覺得這個世界更加真切,這種感覺讓他很愉悅。
眼下正直寒冬臘月,森冷的空氣侵襲著何憶單薄的衣衫,剛剛在溫暖被窩裡積攢的熱量一會兒就消散一空,讓他渾身微微顫抖。
不過就是這樣,錢周也沒有再躲到被窩裡的意思,反而是臉上顯露出微微快意,抖著身子一步一步走向窗邊。
窗外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高高的屋頂尖尖的松樹寬廣的操場上都白雪皚皚,連一個腳印都沒有。
看到這一切,錢周心裡更是愉悅,臉上笑意更是明顯,並且突然伸手推開了玻璃窗,片片雪花和凜冽的寒風頓時從窗外湧進,此時窗外正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
任由風雪吹打在他瘦弱單薄的身軀之上,錢周雖然身子顫抖得愈加厲害,緊抿的嘴唇已經發青,牙齒也上下咯咯作響,他是在極力忍耐著,但他眼裡卻閃動著倔強,以及帶著病態的快意。
不就是生病發燒嗎?有什麼好怕的,有什麼好在乎的,而且,又有誰會在乎!
錢周心裡像是帶著一種莫大的悲憤冒出這些想法,而這些悲憤又像是帶給他巨大的力量似的,讓他本來凍得佝僂的身軀又瞬間挺直。
來吧,讓暴風雪來得更猛烈些吧!錢周死死攥緊著拳頭,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心裡卻是狂熱地吶喊著。
但就在錢周心裡喊出這充滿狂熱病態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