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艾伸長耳朵聽了一下,大致是家中有事閉門謝客之類的,來訪人雖然不開心,但也只能怏怏地走了。
切,要換作她才不會這麼簡單被打發走呢!對了承哥哥在信中曾提到過南牆,不如她也從南牆進去吧!西門艾眼珠子一轉,心中就有了主意。
當年錢守承為了逃家出去玩,不只一次試圖從南牆的狗洞鑽出去,無奈因為吃的太好,每次都會被卡在當中進退不得。偏偏這錢少爺總不信邪,三不五時就會去挑戰一下狗洞,次數多了,府裡的人都知道要是找不到少爺,就去南牆的狗洞瞧瞧,十之八九能把人給找回來。
為了防止隔壁著火時大火會蔓延過來,大戶人家都會把外牆建的高高的,這種牆就叫做“風火牆”,錢府的南牆就是一堵又高又厚的風火牆,以西門艾的輕功要越過南牆自然不成問題,只是……
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在半途瞥了一眼傳說中的狗洞,想象著小錢守承被卡在當中眼淚狂飆模樣,她樂的一陣腿軟,差點就從牆上摔下來。
西門艾趕緊鎮定一下心神,這才沒有大笑出聲。
她雖然是第一次來到錢家,但是拜之前的飛鷹傳書所賜,她對錢家的一草一木都不覺得陌生。
嗯,承哥哥說過他住在松苑,就先去那裡好了。辨別一下方向,西門艾正要往位於東面的松苑摸去,不料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咦,他趴在那裡做什麼呀?她的好奇心一向旺盛,當即掠了過去,學者老管家的樣子往花窗上一趴。
這一望呀!差點沒把她的肺給氣炸了,老管家的話就更是火上澆油,直把她的滿腔驚喜變成了滿腔驚怒。
“哼,好你條胖頭魚,居然敢偷人?!”她的手指越抓越緊,窗格禁不住她的手勁兒,“嗑”一聲折斷了。
哼!承哥哥,不,這條胖頭魚是她的,誰也別想從她手裡搶走!怒火攻心之下,西門艾全然忘記世上還有一種叫作“門”的東西。
“讓開!”老管家只聽得一聲輕叱,隨即自己的身體就像裝了機關似的,平平向左挪開好幾尺。
西門艾一掌拍在花窗上,一陣細密的破碎聲後,整扇花窗化為烏有,她正要掠進去,不料——
“小艾,真的是你麼?”讓她魂牽夢繞好久的熟悉聲音,傳入了她的耳裡。
西門艾就像被點中穴道似的,別說是掠進去了,就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法動彈。
橫在他們之間的花窗,已經被她剛才那一掌給拍沒了,此時他們之間除了空氣再無阻隔,彼此的模樣都清晰的印入對方的眼中。
還是那副清麗絕俗的容貌,還是一襲不沾俗世塵埃的白衣,眼前的西門艾就如他記憶中那般美好,只是個子高了些,臉上也少了幾分稚氣。
他臉上的嬰兒肥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刻的五官,眉宇間也多了幾分男兒氣概,雖然他的外表改變不少,但西門艾仍一眼認出他就是她的胖頭魚。
真的是他的小艾,真好!
哼,他為什麼會去抱別人?!
兩人隔著“花窗”痴痴對望,錢守承眼裡滿是驚喜與愛意,西門艾的卻充滿了憤怒與背叛的傷痛。
咦,為什麼她要用如此憤怒的目光瞪自己?當兩人的眼光交會時,錢守承為她眼中的憤怒而不解。
他眼裡的驚喜明明不像是假的,可——為什麼他要去抱別的女人呢?!除了憤怒之外,西門艾的目光還多了幾分哀怨。
在錢守承看來,就連她生氣的模樣也好看的不得了,但相較之下,他更希望得到一個微笑的擁抱……
一想起擁抱,他總算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
之前小廝來報告說門外有一位自稱是他未婚妻的白衣女子來找他,他一聽是自己的未婚妻,又是穿白衣的,就一位那是西門艾了。不料等他換好衣服興匆匆跑來花廳時,才發現那根本不是西門艾,而是幾年前就已解除婚姻的沈瑩,滿腔的熱情頓時化為烏有。
原來這些年沈家商號的經營狀況每況愈下,等到沈瑩的大哥沈亮接手後,經營狀況就更差了。沈瑩一直以為他至今未娶妻是因為自己,這時又聽信旁人的胡言亂語,以為沈家的危機是他故意製造的,這才會突然跑來錢家。
聽她左一句“我知道你忘不了我”,右一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不娶妻的”,錢守承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位沈姑娘……”他清了清嗓子,正要表明態度,不料沈瑩竟撲過來緊緊抱住他不放。他急著要推開她,又擔心自己碰到什麼不該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