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賢突然抬頭看著韓過：“為什麼從始至終你都那麼從容隨意？就算你和小白白沒有感情。但這好歹是一個生命。就這麼逝去了，你可以這麼坦然處理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韓過攤手：“犯法嗎？”

徐賢咬著嘴唇看著韓過。

韓過笑著：“我想用實際行動告訴你……你不是中心。你認為你怎麼想，別人卻未必會按照你的意思發展。”

低頭沉默一會，韓過搖頭：“我也想你早點面對現實，面對自己。”

抬頭看著徐賢，韓過出神開口：“它不管壽命多長，終歸已經到了下面，你不該……”

“是上面！”

徐賢突然叫出來，更正韓過：“我家豆腐會上天堂！！”

“它不會。”

韓過平靜看著徐賢：“它是枉死。它只會到下面。”

徐賢站起瞪著韓過就要說話。

“快埋吧！”

韓過皺眉抬頭：“你再不埋它連下面都去不了。”

徐賢深吸一口氣，愣愣看著懷裡的小白白。不一會慢慢蹲下，輕輕的，將小白白放在裡面。然後抓起一把土……從指間滑落，落在小白白身上。這第一下既然已經開始，韓過熄滅菸頭。拿起鏟子開始往裡面搓土。

可是兩人似乎忽略還有一個生命體參與整個即將結束的過程。

“汪汪！！汪汪汪！！！”

本來就寂靜的樹林，在就快因為土掩埋而看不到小白白的時候。從死死抿著嘴角眼淚在眼圈打轉的徐賢懷裡的賤曉突然大叫掙脫開。一躍過去開始刨土。一下一下刨著本來坑就不大土還松。沒幾下又露出白色的身體小白白的。

“我去！”

韓過皺眉撥開賤曉：“不白埋了嗎？！邊去！”

韓過呵斥一聲，將土重新掩埋。

“惡~！！”

賤曉身子下壓。爪子前傾對著韓過，發出這樣的聲音。都該懂這樣的聲音意味著什麼。那是狗要動真格的了。

韓過卻理都不理它，當沒聽到。繼續埋土。徐賢捂住嘴，眼淚也順勢掉下來。可是沒有聲音。

“嗷嗚！！”

賤曉突然一躍跳過去驟然撕咬韓過的手臂。

“滾！！”

韓過直接給它甩開，結果剛落地就再次撲過來。但這次……

“嗷嗚~嗷嗚~嗷嗚~”

韓過已經一鏟子斜拍給它拍地上了。小型犬。

“你打它幹什麼！！”

徐賢突然哭叫用力推開韓過，將嗷嗷叫的賤曉抱在懷裡。

“為什麼打它啊為什麼啊！！”

哭叫不算，美腿長腿大粗腿還坐在那踹著韓過不忿一下一下的。眼淚再次不要錢流下的同時。身子發顫哭泣瞪著韓過。護著懷裡被打疼了的，嗷嗷叫的賤曉。

“那我打你。”

韓過沉默一會，突然放下鏟子拽著徐賢推搡：“現在你難過了！早特麼幹什麼了？！不玩火嗎？不是覺得沒什麼嗎？狗呢？！早預算好了給你擋災的是它你才肆無忌憚的吧？”

“別說了！！”

徐賢大叫掙脫韓過可是掙脫不開。

韓過拽出賤曉又用力砸回去站起指著癱軟在地上哭泣的徐賢：“我狗怎麼沒死呢？！怎麼沒人弄死我的狗呢？！你現在哭成這樣裝個毛線難受？！還有臉在那哭？！”

韓過抬手推她肩膀一下，徐賢趔趄歪在一邊。哭得身子已經軟了。賤曉嗚嗚圍在她周圍，舔著她安慰。

韓過坐在一邊點燃一支菸。

用力吸了一口。瞪著前面的徐賢，慢慢吐出煙仰頭看著夜空閃爍的星星。

在哭泣聲，和嗚嗚叫聲，伴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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