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浴池中,葉悠莉舒服的幾乎昏昏欲睡。
驀地,一道鈴聲劃破靜謐,驅走了差點將她征服的瞌睡蟲。
她從浴池裡彈跳起來,四下尋找聲音來源。
花了一點時間,才確定聲音是從壁磚上的話機傳出來的。
悠莉連忙起身,圍好浴巾,衝向前接電話,卻腳底打滑,跌個四腳朝天。臀部和地磚做最親密的接觸,發出一聲悶悶的“砰”。
“嗚……”她哀號著,五官皺成一團。“好痛哪……”
鈴聲持續不輟,她沒時間哀悼自己摔疼的屁股,撐起有些笨重的身子迅速接起話筒。
“洗好了沒?”彼端,是傅豫悅耳的男聲。
“嗯。”她對著牆,點頭如搗蒜。聽到他的聲音,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我差人把你的衣物送過去,穿好了馬上出來。”他明快的說完,然後掛掉。
她才把話筒擱回去,就聽見外頭有了動靜。
“葉小姐,我把您的衣物帶過來了。”是年輕女聲。
“謝謝。”她慌了手腳,抓緊浴巾,走到門邊。
“我可以進去為您著裝了嗎?”
“啊?”開、開、玩笑的吧?幫她著裝?!“放著就好,我自己穿就行了。”
“這……好吧。那我把衣服放在櫃子上。可以麻煩葉小姐把您的換洗衣物交給我嗎?謝謝。”
對方十分客氣,讓悠莉非常不習慣。好像自己的臺詞被搶走了……
“嗯。”她把洋裝遞給她。
“您的內衣、褲呢?”
悠莉紅著臉、慢吞吞的塞給對方。
等到門落合的聲音響起,悠莉才躡手躡腳的走出去,透過鏡子,看見臉蛋比煮熟的蝦子還紅。
拿起貼身衣物一瞧,她簡直要挖個地洞鑽進去——完全符合她的size。
她既高興又有點不是滋味。
高興他竟然那麼“瞭解”她,“注意”她。
不是滋味的原因在於,他同樣也可以一眼看穿其他女人……
翻湧的醋意,嚇壞了她自己。
她不知該如何自處……
不久之前,葉悠莉還沉溺在別墅的壯闊,此刻,她已穿著昂貴的洋裝,和西裝筆挺的傅豫,坐在飯店的法國料理餐廳用餐。
她不習慣成為焦點、也不能是,偏偏,同席的傅豫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人,自然招徠許多好奇目光。
緊張過度、快暈厥的感覺,又襲上心頭。
害她刀叉都拿不穩,掉了好幾次,服務生也為她換了好幾副。
她只覺得這頓飯好漫長,坐立難安,好不容易捱到吃完甜點,吁了一口氣。
“放輕鬆點。”傅豫給她一記微笑,安撫道。
人肉箭靶就是這種感覺吧!悠莉在心裡兀自哀嘆。
他舉杯向她致意道:“生日快樂。”
他一直記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又敏感的感動起來。
“謝謝。”她笨拙的端起葡萄酒杯,聲音細如蚊蚋的向他道謝。
突然,燈光轉暗,樂隊停止演奏,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傅豫霍地起身,緩緩走上舞臺,原本好聽的聲音透過麥克風,更是酥人筋骨。
“今天,是葉悠莉小姐二十一歲的生日,希望各位能為她唱一首生日快樂歌,謝謝。”
語畢,換來熱烈的掌聲。
傅豫神色自若的坐在鋼琴前面,試了幾個音後,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彈奏“生日快樂歌”。
賓客們果然配合的拍掌、唱了起來。
頓時,悠莉熱淚盈眶,手臂冒起一顆顆小疙瘩,動容不巳。視線裡的傅豫影像越來越模糊,淚水終於潸潸滾下。
一曲唱罷,服務生推著蛋糕走進來,停在她面前。
傅豫下臺,藏在身後的手一伸,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大束玫瑰遞給她。“生日快樂。”
悠莉被他溫柔低醇的嗓音迷惑,淚水一發不可收拾。
“哭什麼?傻丫頭。”他揩去晶瑩的淚珠,輕笑道。
大家又紛紛鼓掌,表達祝福之意。
“切蛋糕請大家吃吧!”傅豫拍拍她的頭,接過花束,將刀子小心翼翼的交給她,催促道。
她吸吸鼻子,聽話的切蛋糕,分送給在座的客人。
今天,二十一歲生日,將是她今生最美的回憶,沒有任何人可以偷竊的、最珍貴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