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句,匆匆掛了電話。
百歲不知何時站在旁邊,掐著杯子,大模大樣地從她手裡拿過手機。
按通話記錄,看見“十六”兩個字,哼一聲丟開。仰頭喝光牛奶,表情倒像喝了一大杯酸梅汁,“你別告訴我剛才就是去找他了。”
葛棠抬手抹去他嘴唇上方的一道白印。
百歲斜眼看她,“別告訴我,你和我結婚得先問過他意見。我就日了!”
葛棠忽略句尾行為,“這和那是兩碼事兒。”
眼仁維持斜視角度,百歲說:“哪和哪兩碼事兒?我就想問你一件事:為什麼不願意跟我?”
葛棠笑容微僵,煩燥道:“那你又為什麼非得要結婚呢?”
他根本就是從小到大任性慣了,某件事即使原本沒有多想要去做,一旦被拒絕,他也會恣氣為之。
她能拒絕他的心血來潮,就能拒絕他的賭氣堅持。
葛棠沒想過要這麼早結婚,而且是和百歲這樣的人結婚。他能否正常地組建一個家庭,她沒信心。但她喜歡這個人,如果他認真提議,她也願意從現在起認真去考慮、去同家人商量。
前提是他得尊重婚姻,理解這種行為的意義所在。
本想先晾著他不理,可他卻把求婚這事兒當成樂子,情緒一到張嘴就來。
結婚對他來說是兒戲,那她這個結婚的物件呢?玩具?在他緊鑼密鼓的逼迫下,她慌著掙扎的模樣很搞笑吧。
看著因她丟擲的問題而怔愣皺眉的人,葛棠幾乎心灰意冷,“百歲兒,別動不動就說要結婚。起碼,你得弄明白這代表什麼吧?不是監護人轉移……”
玻璃相撞的輕響打斷她的話,百歲把空杯子放到茶几上,直起腰,正視著她的一雙眼瞳清可映人,“你先把話聽完整了,我是要跟你結婚。我不是因為想結婚才找你,是因為你,我才想結婚。明白了嗎?”
他說得很慢,每個字都加了重音,聽起來結結巴巴甚是滑稽。
葛棠卻笑不出,只剩下震驚。
這番話從百歲口裡說出,她只能用震驚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望著葛棠那雙茫然瞪圓的眼,百歲在她眉心位置啾地一吻,將這半石化物質擁入懷中,忽然體會到江齊楚面對葛萱的無奈。
“我收回剛才的話,別呆乎乎了。”他的女人還是精明一點兒好,要不太累了。
chepter 19 這一天,怪事別樣多
一直以來都被她認為最不懂正常生活為何物的孩子,對感情和婚姻,竟然能做出這樣一番簡單又無懈可擊的邏輯。
葛棠不免重新打量起商百歲來。
或者應該叫他商宇嗎?
揪揪小辮子,摸摸百歲松,不管叫什麼,還是那個小流氓啊……
手被粗魯地抓去按住,再動彈不得,葛棠低呼一聲,“你還沒睡?”
“我睡得著嗎?”百歲本就淺眠,她翻來覆去,他也就忍了,誰叫不是自己家,可也不能太過份吧,還動上手了。
葛棠支支吾吾,“我也睡不著……”黑暗中,他背對自己,這環境讓她勇敢。靠近一些,手指跟隨記憶描繪看不清的紋身,“晚幾天再跟葛萱說行嗎?我怕她動了胎氣。”
百歲又好氣又好笑,和他結婚有那麼駭人嗎?“你就因為這個睡不著……”撐起身回頭看看她,迎著視窗月光,他看到她溼汪汪的大眼,想罵人的話只好壓下,“好好好,你愛什麼時候說就什麼時候說吧。”躺下來把她亂摸亂碰的手收好。
葛棠覺得這下自己可以入睡了,臉貼在他背上,合起眼調整呼吸。
百歲緩緩地又抬起頭,“但是……我已經把這事兒捅到大亮那兒去了,”他翻過身來面對葛棠,毫無歉意地說,“他幹什麼我可管不了。”
於是葛棠這一夜徹底失眠,滿腦子都是商亮來找葛萱提親的場面假想。
百歲被她忽略在思維之外,自然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好覺。早上手機報一到,他把被枕麻的手臂輕輕抽出來,晃醒她,“寶兒,起來弄點吃的。”
葛棠往他懷裡鑽,“不起。”
百歲倒是不忌口,撩開她頭髮在臉頰上吮咬,“那我自助啦?”
葛棠無奈,睜開血紅的眼睛瞪著他,“你怎麼又餓了?這才吃完幾個小時啊?”
百歲也很無奈,“啊,酒肉穿腸過麼。”
葛棠翻身平躺在床上唉聲嘆氣。
他撲到她胸前磨蹭,“沒關係,”拉下領口,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