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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窗戶開著,隔這紗窗,夏夜的悶熱和蟲子的嘈雜聲隱隱約約進來。

不能休息好,對於已受傷的現在來說,是非常有害的,周小渝極力要靜下來。而他也找到了一種方式。

在從前,周小渝從不需要這樣,他只需要不斷的外部刺激,刺激越強,白天累得越嚴重,他晚上就睡得越香,精力就越好,就會加倍的接受外部刺激。可以說,那就自然形成了一個規律,進入了良性迴圈中。

現在這個迴圈達二十年的規律被打破了,就像到某一時刻,他的純陽需要突破。他開始用新的方式。

他不在逼迫自己“靜”,而是刻意的傾聽,傾聽外面嘈雜中的寂靜。只要用心,其實靜的地方有許多種聲音。

他先是感受大環境,聽得久了,又會有新的念頭,想極力排除干擾,尋早大環境音的某幾種聲音,比如隱隱約約的蟲子鳴叫。再往後,他發現此種聲音之中,也有著不同,他又開始極力傾聽,單一的蟲子聲。

萬物之聲歸為三,三而兩,合而一,歸於無極,一切萬籟俱靜。

周小渝逐漸沉沉睡去,這是二十年來,睡得最深的一次。。。

很早的時候,周小渝起來了,除了精神很好之外,頭腦特別清爽,那是一種有別於以往的清爽。

他微微活動一下身子,還是不能太過拉伸,儘管表面已經沒事,但是如果呼吸太深,或者拉伸過大的時候,還是會感到肺部的隱隱刺痛。

其實這已經是很好的情況,昨晚侯三不是作秀,而是真打,在周小渝幾乎失去防禦能力的情況下真打。換做一般人,那該是非常嚴重的內傷,必須住院很久。

若非周小渝一身勤於二十年的純陽筋骨,是扛不住的。

也不知道讓小菜鳥知道,孔漁找上門去報仇了,會不會好過點?

夏季善變,昨晚星空明朗,大清早的時候天空卻灰濛濛的,飛著不大不小的雨。

窗外的一切都溼透了,看來下了半夜。

踩著溼滑的泥路,周小渝依舊冒雨跑了兩條街,買來豆漿和包子,來到孔漁房間。

孔漁在周小渝看來就是個老白似的書呆子,除了有點不務正業的學問外,連自己也不會照顧,不但不會自己吃飯,還從不知道鎖門。

孔漁還在睡覺,呼吸很慢很均勻,甚至可以說精緻,就像她的人一樣,清清冷冷,令人幾乎無法感覺到。

輕輕的把包子放下,周小渝看到桌子上有孔漁的一張字條,大意是說給伙食費,寥寥幾字,寫的很簡潔,線條簡潔優美,像她的人一樣。

此外就是和字條放在一起的一張面值20塊的鈔票,周小渝心想,還好這傢伙不吃白食。

他欣然把20塊收好了,身上的現金已經不多了,不到一百塊,而蒽姑給的存摺已經算作還債,交給杜冰老闆了。

想到杜冰老闆,周小渝就跳了起來:“壞了,已經開始給她工作,卻不知道去哪工作?昨天也忘記問個明白?”

也不知道老闆會不會扣錢?

小菜鳥一驚一乍的,使得孔漁醒了過來,她翻個身面對著他道:“你跑來我房間裡大呼小叫的幹嘛?”

周小渝抓抓頭:“我給你拿包子過來。”

“哦。”孔漁起來理理不算亂的頭髮。

周小渝當即就嚇跑掉了,因為起身的孔漁只是穿著薄薄的睡衣。

周小渝不知道該去哪裡,只能在旅館下面的樓口靜靜站著,看著外面那不知下到何時的雨。

'。。'

五十六、該上班了

孫三姨也沒有去河邊扭腰了,拿著兩個小凳子出來,和周小渝一塊坐在門口,看著這個並不優美的地方的雨景。

周小渝從小喜歡雨,不當只有西湖中的雨才是雨景,用心的話,不同的地方,都有可以欣賞的雨景。

比如現在的小旅館前。周小渝呆呆的看著,總想找到一些東西。

他偶然扭頭,發現孫三姨也非常入神,就忽然問道,“三姨,內家拳的心法應該是怎樣的?”

孫三姨嘴巴張開,卻又猶豫了一下,最終閉起了口,沒有說話。

周小渝還是道:“對不起三姨,我不是要偷學你家嫡傳,但是大意上你總可以給我一點啟發的。”

孫三姨哈哈笑了起來:“你小子不愧是小魚兒,很狡猾哦。”

“嗯嗯。”

周小渝換了一種方式道:“三姨,假如是祿堂公,他會怎麼給徒弟講解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