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麼溫柔的他,她覺得這是夢。“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睡著了,我帶你來這裡。”她在他懷中哭著哭著便睡著了,他不忍心吵醒她,於是帶她來這裡。
她下了床,腿間的感覺證明這是真實的,閻悍確實剛剛還抱過她。她有點恍惚的走向浴室,卻絆到了門邊。
“小心!”他扶著她。
“我想要洗個澡。”她輕輕將他推離門口。
“喔?”閻悍挑眉。“我也是。”
他逕自鑽了進來,把門鎖上。
祝曉韜看著他。每次都這樣,一下子溫柔,一下子又冷酷,她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麼?與其這樣反反覆覆受傷又痊癒,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給她期望。
她嘆口氣,“所以,這也是教學的一部分嗎?”
他眯起眼,臉上沒有露出絲毫情緒。“當然。”
像是認命似的,她苦笑了下。“要從哪裡開始?”
“你先脫下衣服。”
她按照著他上次交代過的內容做著,先慢慢解開上衣的鈕釦。
當她的手伸到褲頭,突然放下,似乎不打算再繼續動。
“怎麼了?”
她慢慢走近他,一如往常努努嘴。“我累了,你幫我脫。”
閻悍眉峰又蹙緊,他偏過頭,忍住不去看眼下的春光。“你自己脫。”
祝曉韜牽起他的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臉上的表情風情萬種。“幫我脫嘛!世承——”
他像是觸電般抽回自己的手,用一種極為痛苦的表情說:“我不是簡世承。”
為什麼在聽見從她口中喊出簡世承的名字時,他的心會這麼痛,像是被利刀狠狠捅了幾刀。
“那麼,你現在是閻悍嘍?”她迷惑地盯著他,眼底有著無止境的哀傷。
他不說話,默默替她脫下衣服,雪白姣好的身子在他面前寂靜地站著,他開了蓮蓬頭,水柱從頂端落下,打在他們身上。
輕輕替她抹上肥皂泡泡,仔細在每寸肌膚上來回清洗,整個世界只剩嘩啦啦的水聲。
他們一同浸泡在浴缸中,水面上浮著一層厚厚的泡泡,她靜靜躺在他胸膛上,吹著泡泡,有些泡泡被她吹得飛散在整間浴室。
“小時候,我媽媽常買肥皂泡泡給我玩,就是那種能吹出泡泡的玩具,她最喜歡吹出許許多多的泡泡,然後我在泡泡中間轉圈圈,像是小公主一樣。”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自己的過去,他靜靜的聽著。
“其實,她才是那個想成為公主,備受呵護的人。可是,她已經長大,生下了我,她不可能成為被人捧在手心上、小心呵護的公主。”
他聽了不自覺地摟緊她,吻著她的耳際。
“她想當被美麗泡泡環繞的公主,但她不願意接受泡泡是脆弱的事實,她被拋棄,辛苦扶養我長大,卻始終寧願相信她仍擁有愛情。”
“為什麼不去找你父親?他應該多多少少會幫助你們母女。”
“他在我八歲那年就把我們趕出他的世界,他根本就忘記這個世界還有我們這對母女存在。”
“他還活著嗎?”
“嗯。”
“去找他,至少讓他知道你母親辛苦把你養大。”
想到母親這輩子所受的苦,她忍不住又紅了眼眶。“他會知道的。”
當她的計劃成功,她會讓他知道的。
過了週末,兩人一如往常分開,他做他的事,她繼續上班,彼此互相不干涉,就像兩個沒有交集的人。
一早她開啟報紙,相較於其他上市公司開高走高,津城“一枝獨秀”跌停板,她的內心狂跳不已。財經版也開始有些評論津城的投資失當,僅僅兩個星期,在海外投資估計損失數十億,根據推算,這樣一大筆爛帳,更可能使津城根本產業基礎動搖。
過沒多久,馬上接到津城要召開記者會的訊息,財經記者連忙準備趕過去,針對他們的財務狀況做簡報。
她掩不住好奇,立刻撥了通電話給閻悍。“天啊!是你做的嗎?”
一接到電話,閻悍忍不住鬆開領帶,露出微笑。“你說呢?我只不過打了幾通電話而已。”
“喔!我想吻你。”她在電話這頭忍不住狂喜。
“那——我六點下班過去接你。”
正要回覆他,許虔不知從哪冒出來,眯著眼說:“你慘了你!上班時間講私人電話,我要跟總編講。”
祝曉韜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