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個練過功夫的,你看看,舉動行動利落的很。”
李小么輕輕關了一半窗戶,轉頭看向李宗貴,低低道:“我總覺得這個人不對勁,捉住問問。”
張狗子連忙點頭,興奮的眉飛色舞:“好,把他引到茅房那裡,那裡偏僻,我和趙五哥就行。”
“萬一是個功夫高強的呢?”李小么白了他一眼,張狗子眨巴著眼,沒等他說話,李宗貴伸手敲著他的額頭:“那是個相當厲害的。剛才咱們看他兩眼,他都能覺的出來,想捉他,不那麼容易,得仔細打算好再動手。”
張狗子嘿嘿笑著,轉頭只看李小么,李小么一根手指抵著眉間,想了一會兒,看著張狗子問道:“他那碗茶喝完了,再要過沒有?”
“要!喝完了就再要,不過都是要一樣的椒鹽擂茶。”
“嗯。”李小么愉快的搓了下手指,從荷包裡摸出個小荷包,再從小荷包裡摸出個極小的油紙包出來,遞給張狗子:“這是蔓陀羅粉,他要是再要椒鹽擂茶,就混到茶裡給他端過去。”
李小么話說完,手卻沒松,看著手裡的油紙包走了神,看來往後在外面,決不能喝什麼擂茶,要麼白水,要麼泡清茶,連茶粉都不能要,那擂茶裡,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香味濃烈的嗆鼻子,混進點什麼,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李宗貴拍了拍李小么,李小么晃過神,將油紙包遞給張狗子,看著李宗貴,“等會兒狗子送茶過去,貴子哥就到他旁邊坐著,看他倒了,好給他充當個朋友什麼的,把他抬到咱們院子裡,記著,先得捆結實了,以防萬一。”
張狗子接過油紙包,興奮的一溜小跑奔下去。
十幾歲的少年,對於幹壞事,總是有著一種異乎尋常的熱情。
李宗貴送李小么回到後面的小院,轉回來,站在樓上等著那白衣男子再要擂茶。
李小么回去等了沒多長時候,門鈴聲響,李小么開了門,張狗子一臉興奮,警惕的四下張望著,往身後揮著手,趙五哥和李宗貴抬著那個白衣男子進了院子。
張狗子最後閃進院門,李小么探頭四下看了看,關了門。
院子裡,李宗貴拿出根拇指粗細的棕繩,一圈一圈將白衣男子紮成了一隻蹺腳棕子,眼看著扎的不能再瓷實了,才一人抱頭,一人拿碗,將解藥給白衣男子灌進去。
李小么半彎著腰,仔細打量著白衣男子。
一張臉稜角分明,不厚不薄的嘴唇稍稍往上翹起,帶著絲玩世不恭的譏笑,鼻子直而挺,直直的一字眉彷彿是畫出來的,精緻而英氣,眼睛還閉著,不過看輪廓,應該不錯,若是眼神再明亮些,就是個極其難得的英俊少年郎。
李小么仔細看著白衣男子,恍然間,又想起那個二皇子,那一對恍若神仙一般的眷侶轉眼間天人永隔,她也成了池魚。這個英俊少年郎,和那個比,還是差了一點點。
李小么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喝著茶,半杯茶後,男子悠悠然睜開了眼睛,微微動了動,立即覺出不對,迷迷糊糊的眼神驟然凌利,曲起身子努力要掙脫出來。
李宗貴一躍而起,提著長刀站在旁邊,警惕的盯著拼命掙扎中的男子。
李小么站起來,走到李宗貴旁邊站住,看著男子額頭青筋突起,努力掙了半天,沒能掙脫出半分,這才鬆了口氣,笑眯眯道:“別白費力氣了,爺沒什麼惡意,問你幾句話,說清楚問明白了,就把你放回去。”
男子倒也識實務,不再掙扎,只努力轉頭想往李小么那邊看,李小么往他背後挪了挪,不讓他看到自己,聲音平平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做什麼營生?到鄭城來做什麼?什麼時候到鄭城的?”
男子脖子扭到極限,也沒能看到李小么,疲憊的趴在地上,沉默了片刻,重重的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答道:“我叫呂豐,信陽人,出來……遊學的,到鄭城遊學,十二日進的城。”
“嗯,家裡還有什麼人?成了親沒有?”
“父母兄長,沒成親。”
“兄弟幾個,你行幾?”
“兩個,行二。”
“父親多大了?母親呢?你們兄弟兩個都是嫡出?你父親有妾沒有?幾個小妾?”
“父親四十有八,母親四十有五,沒有妾。”呂豐悶氣異常的答道。
李宗貴三人面面相覷,怎麼越問越離譜了?
李小么蹲在呂豐背後,慢悠悠的接著問道:“有功名沒有?”
“沒有!”
“那你哥哥呢?有功名沒的